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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紀望的心始終彌漫著一股怪異感,連帶著臉色也變得有點微妙。

      祁薄注意到了,過來抱他的腰:“怎么了,你很不喜歡這個房子嗎?”

      他表情還挺難過,好像紀望說不喜歡,他就會非常傷心。

      紀望只好道:“還行,感覺需要重新設計一下。”

      “可以在大廳放一架鋼琴,然后沙發換成大一點,軟一些的,你不是喜歡躺沙發嗎?”紀望說。

      他轉而把祁薄帶著,一同往下走,邊走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這種防窺窗的設計是挺好的,其實用透明窗再貼膜,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他還是糾結著窗。

      伸手敲了敲那與墻同色的邊框,紀望說:“有太陽的時候,我可以坐在這里給你剝橘子吃。”

      回頭,是祁薄怔然的表情,紀望猶豫道:“你不喜歡我提的這些嗎?”

      “還是只是單純地討厭我逼你吃水果啊。”紀望好笑道:“水果可是比維生素更有營養,別總是不肯吃。”

      “挑食的小朋友。”說著,紀望走上前,動作溫柔地把祁薄摟在自己懷里,雙臂輕輕晃著懷里的身軀,哄他說話:“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告訴我。”

      祁薄呼吸沉沉,半天才顫聲道:“我喜歡你的意見。”

      紀望松開祁薄,看著對方的臉:“發生了什么?

      祁薄勾起嘴角,搖搖頭,目光不離他,含濃郁貪念:“哪有什么事,你現在就剝橘子給我吃,我要吃。”

      冰箱里真有水果,都是紀望口味。在他剝橘子的時候,祁薄給李風打了電話,除了換沙發以外,記得把二樓的鋼琴搬到一樓去。

      這是要落實紀望所有的意見,迫不及待。

      紀望掰了一瓣橘子塞祁薄嘴里:“別急,我現在沒有搬家的計劃,你要我搬?

      祁薄拿著手機望他,不回李風,反答紀望:“還有什么需要改的?”

      紀望伸手問祁薄要手機,對方順從給了他。

      除了鋼琴與沙發,窗戶要弄,家里的擺件也可多些,加點溫馨。

      結束電話的時間很晚,祁薄睡過一覺,沒有很困。

      他卻勸著紀望睡,還強行和人洗了個鴛鴦澡。

      從浴室出來,祁薄癡纏著要抱著紀望一起睡覺。

      紀望生物鐘標準,到點就困。即使姿勢別扭,他依然陷入睡眠,午夜突然驚醒,紀望想要翻身,卻感覺摟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施力,試圖將他抱得更緊。

      勉強睜開困頓的眼,紀望模糊地看著面前的祁薄,男人垂眸瞧他,床頭小燈的微弱亮度中,是祁薄清醒的臉,不像被他吵醒,更似看著他一夜未眠。

      剛醒時腦子一片混沌,紀望啞著聲道:“睡不著嗎?”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和祁薄搭話。可是困意洶涌,他沒有聽到祁薄的答案,反而床頭燈熄了,落在他耳邊的話語那樣輕柔,祁薄說睡吧,還輕聲給他哼起了安眠小調。

      第二日醒來,那些防窺窗都打開,陽光落入房中,紀望心情不錯,伸著懶腰往旁邊摸,沒人。

      他光著腳從樓上到樓下,最后抵達院子里,終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祁薄。

      穿得很少,抱著膝蓋,盯著院中那玻璃花房。

      看得出來玻璃花房曾經很美,只是里面的花草已死,一片荒蕪,無人打掃,宛如故意放置。

      因為院子里哪里都挺干凈,除了花房。

      紀望走了過去,跟著祁薄一起坐下。他本以為祁薄會轉頭沖他笑,握著他的手說聲早安,可是沒有。

      只好自己主動,紀望挪了挪位置,貼著祁薄,伸手把人攬住:“在看什么?”

      祁薄仍舊看著花房,深陷回憶般,輕聲說:“那是我媽最喜歡的地方,種了很多花,那個男人來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在里面采上一捧。”

      “后來她發現那個男人騙她,她就把花房毀了,這么多年的心血,說不要就不要。”

      “除了花房,連帶著那個男人相關的東西,她都想毀掉。”祁薄面無表情,說著仿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就算和那個男人相關的東西,也包括他。

      他身體溫度很低,可能是因為太早起來,又不知道在這秋晨中坐了多久。

      紀望沒有打斷祁薄的回憶,而是脫掉身上的外套,裹住祁薄,把人摟在自己的懷里,搓了搓祁薄冰冷的手。

      他的動作讓祁薄臉上恍惚散去,重新把目光聚焦到眼前這人身上。

      祁薄說:“哥哥,你說她那么喜歡,怎么舍得毀了。”

      紀望攥著祁薄的手指,沉思許久:“也許是心里生病了。”

      抑郁癥,躁郁癥,都有可能。

      就像祁薄說的,他母親過得并不幸福,毀掉花房的行為,可能是一種失控。長期處于壓抑的環境下,不可能不生病。

      紀望想到了六年前紀望曾經跟他說過的事,那時祁薄說只是一個玩笑,但現在想想,真實發生的可能性太高。

      就是祁薄分化成alpha以后,他母親想殺了他,到底是真是假?

      那時候祁薄才那么小,真的能承受這么多事嗎?

      紀望看向祁薄,卻發現對方的臉色很蒼白:“吃過早餐了嗎?”

      “是不是胃不舒服?在這坐了多久了!”紀望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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