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有點郁悶地睜開眼,還沒說話,就被他的哥哥掐住了下巴。
嘴上說著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紀望,低頭親了親他的唇。
不像祁薄那般長驅直入,要把對方全部吞進去的吻,紀望是溫柔的,體貼的,近乎紳士。
他離開了祁薄的嘴唇些許,補充道:“但是被追求的人,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包括接吻。”
祁薄扣住了紀望的后頸,重新把人壓了下來,再次冒犯了紀望的唇。
他可不是紳士,不過是總是壓抑不住自己飽腹欲望的猛獸而已。
紀望這樣逗他,他怎么忍得住。
車里氣溫上升得很快,就像紀望說的那樣,他能對祁薄做任何事,不過祁薄不能。
所以紀望解開了祁薄的扣子,在對方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吻痕。
看著那抹紅暈,明日就會變成青紫的痕跡,紀望說:“在痕跡變淡之前,回到我身邊。”
祁薄按住了紀望的腰,逼迫紀望感受著他已經勃發的渴望,紀望無動于衷,神情鎮定極了。
“如果回不來呢?”祁薄啞聲。
紀望拇指按壓著那個吻痕:“那就算了,反正我最近也很忙。”
祁薄閉上眼,再睜開時,幾乎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來找我嗎?”
紀望低頭親了親祁薄的額頭:“看你表現。”
祁薄問:“什么表現?”
“好好吃飯,多睡幾覺,在沖動受傷之前,先想想我。”紀望字字句句地囑咐。
紀望:“像賽車那樣,用自己冒險的行為,不要再做了,我不喜歡。”
祁薄捧住紀望的手,在無名指上的疤痕親了親:“因為那時候想要哥哥,比起我的命,更想要哥哥。”
紀望嘆了口氣,感覺和祁薄說不通。他不知祁薄說這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可真夠可怕的。
兩人黏糊一陣,紀望終于成功下車,那一瞬間竟然有種終于從過于粘人的小動物身邊脫身的輕松感。
他對李風點點頭:“剛才不好意思,薄就拜托你了。”
李風目光停在他胸口,提醒他道:“紀老師,你衣服……”
紀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上衣紐扣都掉了一顆,也不知道落到哪去了。
他隨手壓了下衣服,也沒有很在意:“快去機場吧,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
李風上了車后,就見祁薄手里拋著一枚紐扣。李風看那顏色,和紀望襯衣上的一模一樣。
“……你扯掉紀老師的扣子做什么?”李風是真的不能理解。
祁薄把扣子往口袋一塞:“書上說了,扣子有特殊的意義。”
到底是什么書把他家祁爺禍害成這樣。
李風揉了揉太陽穴,莫名地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因為一部偶像劇的風靡,那段時間的每一件襯衫的第二顆紐扣都會被人以各種方式拿掉,每次都只能敞著胸口回家的恐懼。
目送祁薄的車子離開后,紀望回了趟家,他要收拾房子,這些日子忙著弄劇本,家里亂七八糟。
祁薄這個人這么喜歡搞突襲,總不能每次來都讓他看見,他喜歡的哥哥活在垃圾堆里吧。
紀望把家里外都收拾了一通,總算能坐下來拿出手機給祁薄發了條微信,讓這人下飛機后和他說一聲。
放下手機,紀望又開始了未完成的工作,研究劇本,分析人物。
他翻開了他給陳白和整理人設的本子,卻發現最后一頁他所寫的關于分析陳白和的片段,被祁薄用紅筆補充了一句。
紀望原話寫著:
結局里,陳白和為什么會愿意放棄夏恬。
劇本里對他的敘述是很偏執,所以陳白和這些年都沒忘記過夏恬。
既然如此,怎么會把夏恬拱手讓人。
是因為生病了,還是因為他早已沒有那么愛夏恬。
可能有學生時代的遺憾和懷念,不過現在的夏恬早已不是陳白和的救贖。
夏恬同情陳白和,卻不愛陳白和,他們錯過了,早已回不去。
而祁薄的紅色字跡卻是這么寫的:
或許是因為,他怕碰碎了曾經屬于他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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