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管用,男人啊……
她轉過身來,后退一小步,在他因為這一小步發作之前說:“我不會。”
她早就明白,她不會再遇到第二個陳逸了。
在分手的這段時間里,她甚至常常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一生孑然了。
有過陳逸,也不知道還能看上誰。
“我不會忘,在你明確放棄之前,我不會接受別人。”
他的眼眸在一瞬間盛滿光輝,眼睫輕顫,倏然靠近一步似是又要擁她入懷,張若琳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他急促的心跳在她掌心砰砰撞擊。
在他的注視下,她緩緩開口:“愛是自由,戀愛卻是約束,我現在跑都嫌不夠快,沒有能力背著別的走路。陳逸,我今天來見你,其實就是想跟你說,我會竭盡所能,快步趕路,在我能夠把所有干擾因素全部甩在身后的時候,你愿不愿意在荊棘之路的盡頭,帶著鮮花等我?”
陳逸呆愣在原地,緊緊揪著的心在一瞬間軟得一塌糊涂,感覺世間所有的暖意都向他奔涌而來,細細密密地包圍著他。
她就是這世間最赤誠的熾熱。
他用盡所有力氣去阻止自己再度擁她入懷。
半頃,他的大手緩緩握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
好似有很多話說,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他只溢出一個字:“好。”
氣聲,像失去了所有氣力,又像是從胸腔最深處發出的,鄭重,虔誠。
可他怎么會讓她自己趕路,他會在前路披荊斬棘,造一條康莊大道擁抱她。
她眼眸里浮現一縷笑意。
他在這抹笑里。
他們凝望著對方的凝望,在四目相對里達成協議。
那場聚會是如何開始,如何結束的,又是什么時候醉成一群的,沒有去回憶。
大家最深的印象都是聚會的最后,陳逸搶過萬峰的麥,吼了一段不著調的《死了都要愛》,首次公開展示了歌喉,沒有任何技巧,只是吼,終究是磁性的音色彌補了所有的跑調。
而張若琳只是默默坐在一旁淡靜地看著撒野的男人,臉上帶著淺淡而寵溺的笑。
那一晚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復合了。
可此后他們仍舊各過各的,沒什么交集,甚至斷得更徹底,杜弘毅不再收到陳逸的盯梢紅包,就連小胖也沒再從陳逸嘴里聽到任何關于張若琳的只片語。
張若琳還是大忙人的生活,甚至還去赴了劉澤霖的約,一整段辯論賽季里,她都忙著討論辯題、看比賽,來往s大多了,她嘴里聊的日常全是s大的人和事,劉澤霖的名字被她屢屢提及。
路苔苔和孫曉菲都覺得,他們應該是徹底分手了,孫曉菲更是自責不已,覺得自己就是這段關系覆滅的導火索,為此住在學校的時間都變多了,就想知道張若琳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陳逸打算另擇良木了。
可張若琳太忙了,三個人都在宿舍的時間少之又少,實在看不出她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在用忙碌麻木自己。
講協部門結構設置清楚后,張若琳分管外聯,拉贊助、辦展會,就連周末都是早出晚歸,神出鬼沒,以往還能知道她周末的去處不是圖書館就是模擬法庭,現在,壓根猜不著。
張若琳是在學校兼職群里找到各大展會籌備方的,團委老師對她另辟蹊徑的手筆贊不絕口,問她是怎么想到的,她回答:“一年前有個人教我的。”
“一年前?一年前就知道咱們要和展會合作?”老師疑惑。
她笑笑不語。自然不是一年前就知道這些。
只是,一年前,他隨手在紙張上勾畫的,她都用到了。
過年時因為租房子還有交通上的花銷,導致她這一學期賬面緊張,周末她就接了幾次展會主持,確實比其他兼職酬勞要豐厚許多,一來二去也同一些會務公司熟悉了,拉贊助就順理成章,講協定期輸送展會主持人,公司給講協贊助,雙贏的事。
他教的理財思路她也一直在用,師傅領進門,現在她也已經會看一些進場和清倉時機了,盈盈虧虧,總的來說掙出個生活費是綽綽有余。
考試周前,張若琳接了最后一個展會活動,咖啡行業的展,看資料時看到熟悉的名字,她怔了怔。
安荷,她現在是某速溶咖啡的品牌代人,這牌子標榜時尚,走快消路線,喜歡用剛紅的新人。
張若琳負責的片區包括這個品牌。
當晚,孫曉菲正在拍視頻,收到張若琳的微信。
張若琳:寶,明天幫我化個妝吧?
驚了,琳子求化妝?
張若琳做展多了,也會自己涂個粉底擦個口紅,但是眼影、眼線、修容她聽著就覺得是天書。
孫曉菲:沒問題!要什么樣的?
張若琳:正宮娘娘那種。
孫曉菲本就熱情,再加上對張若琳的愧疚,簡直有求必應,周六一大早就拉著她的化妝箱趕到宿舍。
“這專業度,我覺得我已經配不上你的化妝箱了。”張若琳敷著面膜感慨。
孫曉菲又驚了,“還知道敷面膜了,今天到底什么活動啊,你辯論隊決賽?”
“一個展會。”
“什么展會這么重要?”
“一個……”張若琳買了個關子,“一個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展會。”
這下連躺尸不肯起床的路苔苔都跳了起來:“情敵!你哪來的情敵?”
孫曉菲:“什么情敵?關于誰的?劉澤霖?”
張若琳撕下面膜,拍了拍臉,轉身投下炸彈:“、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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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們琳子出息了,已經不是躲在電梯角落神傷的小黑妹了
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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