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易旭東在一次外出任務中,得罪了某大型傭兵團的高手。
仇人找上門來,將易旭東重傷帶走,并將其捆綁在向陽區巨門之上,任憑風吹日曬,任憑行人觀賞。
任務外出歸來的蕭南山得知后,自然要前去拯救。
可整個旭日傭兵團的所有團員都奉勸蕭南山,這件事,他管不了,也不能管。
可那蕭南山并不聽勸,硬是單槍匹馬殺向正門,在眾多仇家高手的圍攻下將那易旭東解救下來。
那一戰,可謂殺的天昏地暗,殺的血流成河!
當蕭南山背著自己的好兄弟易旭東回歸旭日傭兵團的時候,他已經被砍成了一個血人。
原本蕭南山是必死無疑的,但他的事跡傳揚開來,引得無數豪杰心中敬佩。
大家紛紛主動前來為蕭南山療傷,甚至脫離自己原本的團隊,加入到旭日傭兵團內。
不為別的,只為蕭南山的義氣,為他的膽識。
那旭日傭兵團,也一躍成為了中型傭兵團第五,可謂是蒸蒸日上。
但時過境遷,蕭南山依然是那個重情重義的蕭南山,可易旭東卻不再是當初那個易旭東了。
大家只知蕭南山,只認蕭南山,卻沒人去管他易旭東為何人。
易旭東變了。
他被財富與權利蒙蔽了雙眼,被兄弟的光環刺瞎了心智。
接下來的事,在八荒山外圍流傳著很多版本。
有人說,在一次易旭東精心策劃的任務當中,加害了蕭南山。
也有人說,是旭日傭兵團深入上古平原險地之時,那蕭南山以血肉之軀擋住了妖獸洞口,將自己的團隊成員送了出來。
可不管是哪個版本,最終結果都是易旭東背叛了蕭南山,將蕭南山留在了洞中。
誰也不曾想到,數月之后蕭南山還能活著回到八荒山,還能活著回到旭日傭兵團。
蕭南山,依然是那個蕭南山,他從未記恨過任何人。
只是那一天,易旭東對蕭南山說了這樣一番話。
“你若一日不去,我易旭東便永無出頭之日,你若將我當兄弟,就請你離開。”
蕭南山什么都沒說,只是笑著給了易旭東一個擁抱,他默默的收拾行囊離開了向陽區,用自己的離開,成全了兄弟的夢想。
可從那以后,蕭南山也變了,他變成了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變成了一個不思進取的乞丐。
羅青鳥深深的嘆了口氣:“我,門神,狗三兒,黑豬,我們四個人是主動舍棄自己的團隊,慕名而來的,為的就是蕭南山的義之一字,并心甘情愿追隨于他。”
“你見這晨光傭兵團,可整個團隊中具有戰斗力的人,也唯有我們五個人而已。”
“其余團員,均都是蕭南山曾經的手下和兄弟,他們在常年的戰斗中喪失了強健的體魄,有些人被廢了修為,有些人則是終生殘疾。”
“像這樣的人,在其他傭兵團一定是被毫無懸念的拋棄的,但蕭南山收留了他們。”
“可以說,是我們五個人,在養著這一個團隊的人。”
“六個。”蘇林開口說道。
“什么?”羅青鳥微微愣了一下。
蘇林道:“是六個。”
羅青鳥恍然,繼而嘴角上揚。
羅青鳥又道:“你一定好奇,為什么白天,蕭南山不去反抗。”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現在的他,已經不止代表他自己,所以他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他一死,那這老老少少數十人,恐怕連在暮光大6上存活一天的能力都沒有。”
蘇林微微點頭:“因為沒有得力的助手,所以蕭南山選擇默默承受。”
“是!”羅青鳥雙目泛紅。
天星區這鬼地方,怎么可能會有高手心甘情愿而來,更不可能讓蕭南山吸納強力的團員,來壯大晨光傭兵團。
那么面對中型第五強團的絕刀傭兵團,蕭南山又如何是好?
他當然可以一個人殺到絕刀傭兵團,與敵人同歸于盡,可然后呢?這一院子的人呢?
擺在蕭南山面前的,不是拋頭顱灑熱血的豪邁,也不是為了尊嚴而誓不低頭的意志。
而是,責任!
是對昔日與自己同生共死并肩戰斗的兄弟的責任,是對他養著的這一整個團隊成員的責任。
游龍困于淺水,猛虎落于平陽,用這兩句話來形容蕭南山最為貼切。
“我們很窮。”羅青鳥凄然笑道:“就憑我們五個人的能力,所賺取到的貢獻積分,也堪堪只能保證幾十個人的生計問題而已。”
“沒有貢獻積分,我們便無法繳納任務擔保金,無法接納高等任務。”
“沒有貢獻積分,就不會有新的高手愿意加入晨光,就無法壯大晨光傭兵團。”
“沒有這一切,就只能讓我們日益衰落。”
“尤其是。”羅青鳥嘆道:“昔日蕭南山雖然名聲在外,可他也招惹了為數不少的仇敵。”
“在我們艱難度日的這段時間里,每逢執行任務,都會遇到其他傭兵團的干擾,甚至直接就是搶奪任務的遭遇。”
“這就讓得我們越舉步維艱。”
“蘇林。”羅青鳥看向蘇林:“若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說這些話,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