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白女子嘴里出現的最多的三個字,她真的弄不明白了。
就好像石頭和雞蛋相撞,那雞蛋一定會碎一樣,這是真理!
可現在她遇到的情況是,兩者相撞,石頭碎了!
不合理,不現實,說不通。
“對,對了!”猛然間,她想到了什么,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我為什么要主動去進攻你!”
“你的度不如我快,若我閃避,你又如何追的上!”
說罷,她化身為一道絲線,快靠近墨呈。
但這一次,她沒有選擇與墨呈直接對抗,而是圍繞著墨呈開始迅旋轉起來。
至少她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墨呈絕對跟不上她的度,那么她如此高的盤旋,幾乎就落入不敗之地了。
在近乎于瘋癲的狀態下,她將自己的度調整到了她可以做到的極限。
乃至于,讓那條圍繞墨呈旋轉的絲線,因為度過高而出現了重影。
越來越快,絲線越來越多,到得最后,甚至將墨呈包裹了一個巨大的蠶繭模樣。
墨呈動了,他邁出了右腿,向前跨出一步。
“他要怎么做,他會怎樣出先手!我不能上當,冷靜,觀察……”
看著墨呈的動向,白女子在心里一遍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別被自己心中的怒火掩埋了理智。
一定要等墨呈率先動手,只有他主動出擊,自己才有后先至,反敗為勝的機會!
“他又邁出左腿了!”
在白女子的視線中,墨呈心平氣和的又邁出了左腿。
那場面十分的怪異,兩個人似乎都想要致對方與死地,可誰都不肯先出手。
高手對決,先出招者,不但不能占據先機,反而會落入下乘。
就這樣,墨呈一步步的行走,那白女子如影隨形。
可漸漸的,她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兒了。
墨呈走的太久也太遠了,雖然在她眼里,墨呈行走的度是無比緩慢的。
可在真實的世界里,墨呈可是用很高的度在移動,乃至于現在墨呈已經越過了另外幾條風獸,甚至穿越街道,即將抵達第十一街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不動手,墨呈根本也懶得理她,人家的目標是丹房,又不是她。
是她自己跑出來非要和墨呈一決高下的,如今她不肯主動出擊,那墨呈自然是去丹房了。
“混蛋!你還有沒有一點武者的尊嚴,在沒有決出勝負之前,你就要一走了之嗎?”
就在她憤怒對墨呈咆哮的時候,那墨呈突然抬手一揮,雪白色的鋒利匕,直接貫穿了風獸的嘴巴,從其后腦穿透而出!
啊啊啊!白女子尖叫一聲,神魂從剛死的風獸頭部沖飛出來。
天空中,她白狂舞,那眉宇之間的瘋癲溢于表。
一股凌亂,卻又瘋狂的神魂力量,自那白女子的神魂當中散出來。
“別做傻事!你要干什么!”那男修意識到了女子的行為,天空中便是傳來他無比焦急的吼聲。
“就算打不過又怎樣,你不是無敵的,這世界上一定有人可以戰勝你。”
“沒必要為了爭一口氣,讓自己的神魂分裂!”
空中白女子慘笑出聲:“我不怕失敗,可我怕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失敗的。”
“我要戰勝他,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樣就算死也瞑目了。”
說罷,白女子的神魂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那原本凝聚成一個完整人形的神魂,竟是一分為四!
“神魂分裂!該死的,你居然真的將神魂分裂了!”
男修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神魂出竅,也來到了這第十街的戰場上。
天空中,男女相望,那男修神魂近乎于哀求的說道:“別做傻事,讓我幫你,我還能讓你的神魂重新合一。”
“否則,你就是打敗了他,你自己也會死的。”
“我不怕死!”白女子對著男修尖叫。
“你想打敗他,我幫你!”男修將心中無助的感情化為憤怒,全部宣泄在了墨呈身上。
“你敢用精神攻擊擾亂他,我這就在你面前自盡!”白女子的四道神魂,竟全都攤開雙臂擋在了墨呈與男修之間。
“你這是何苦。”男修仰天長嘆,那語氣中說不出的悲涼。
“我有我的尊嚴,這一戰,要么勝,要么死!你別管我。”
白女子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讓男修覺得進退不得,左右不是。
“你站住!我們最后戰一次,我一定要和你分出勝負!”白女子轉回身來,抬手怒指墨呈。
墨呈沒有人類的感情,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尊嚴不尊嚴的。
他不在乎勝負,而他走出第四街,也不是為了殺人來的。
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個目標,丹房!因為那里有蘇林需要的丹藥。
可如今,在白女子的挑戰宣下,墨呈停下了腳步,并緩緩轉身。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白女子身上有一種特質,是與蘇林很相似的,那就是固執。
固執,不顧一切!這和尊嚴,和勝敗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