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她披上外衫,從床上走到桌邊桌下,沉思良久以后還是無奈地嘆口氣。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做夢了,就不能讓她看清那個玄衣男人是誰嗎?這簡直就是拿著餌料釣魚,魚兒想上鉤還不讓,簡直有病。班婳覺得自己不高興了,偏偏這個不高興還來得莫名其妙。
如意進來的時候,見到班婳嘟著臉坐在桌邊生悶氣,忍不住想到:郡主,您睡了一覺心情還不好么?
越睡越生氣,班婳把手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壺都跟著跳了跳,這簡直就是耍著人玩,以后見到有人喜歡穿黑衣服,我先揍了再說!
如意:???
姐!班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過他知道班婳有可能還沒起床,所以沒有闖進來,容伯爺又給我送禮物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他就是一座過河橋,再好的東西也只是在他頭上過過路,跟他沒啥關系。
班婳想到自己送錯的那個糖人,于是更氣了。
她撇了撇嘴,哼哼道:我不看。
如意伺候著她穿好衣,又把她披散在身后的長發梳順,才轉身去開門。
世子,請。如意給班恒打了一個眼色,示意郡主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好。
班恒邁進去的腳往后縮了縮,但是見他姐坐在桌子旁,委屈巴巴地模樣,他又硬撐著頭皮走了進去,姐,你怎么了,不高興?
班婳趴在桌上,抬起眼皮看了眼班恒,有氣無力道:我又做夢了。
一聽到姐姐提夢這個字,班恒心里就無比緊張,他繃著臉,屏住呼吸道,你看清臉了嗎?
班婳搖頭。
班恒瞬間泄氣,小聲道:老天爺這是耍著我們玩啊。
讓他們知道了,卻又不讓他們知道清楚,這比不知道還要讓人糾結啊。就跟人在看一場特意有意思的事,興趣正濃時,突然這些戲子收起行頭,高冷的表示,他們不愛唱了?
如意見姐弟倆似乎有悄悄話要說,便識趣地退到了外間。
回頭還能見到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她忍不住搖頭輕笑,郡主與世子的感情真好。
姐,算了吧,班恒道,反正這些夢也沒用處,咱們還是別費這腦子去想了。你有時間就去看看美人,遇到不喜歡的人就欺負欺負,好日子過一天算一天。不就是個夢么,愛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其實還是有點用處的,班婳笑得一臉滿足,知道總跟我過不去的那個蔣洛日后過得不好,我心情就好了。
班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日子過得怎么樣?
被關在牢籠里,還得了一個稱號戾王,班婳感慨,那個地牢陰森黑暗,以他的性格待在里面,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發瘋。
有了一個最慘的人做對比,他們班家似乎又不是那么慘了。
班恒笑出聲:像他那樣的人,就該活得艱難一點。
姐弟兩人聊著蔣洛的下場,心情頓時又愉快起來,直到晚飯時間快到了,班恒才突然想起,容瑕讓人送來的東西,他還沒有給他姐。
他讓等在門外的丫鬟把東西拿過來,然后遞到班婳面前,喏,盒子我沒打開過,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班婳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放著一個用寶石搭成的孔雀擺件,孔雀尾巴上的寶石,每一顆都經過精挑細選,即使現在沒有燭光,仍舊散發著美麗到極致的光彩。
嚯,班恒驚艷地看著這個擺件,這位容伯爺別的不說,為人還是挺大方哈。
自從互相認識以來,容瑕給他姐送的東西,不是寶石就是玉,都是稀罕的好東西。有句話說得好,男人愿意給女人花銀子,不一定是有多愛她,不愿意給她花銀子,是肯定不愛她的。
班恒覺得這話挺有道理,見到容伯爺為人這么大方,他有些放心了,至少他姐嫁過去以后,不用過苦日子了。
看容伯爺穿著總是偏素雅,不過對他姐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要求,送來的這些東西,哪個不是又艷又美,倒像是替他姐量身定做的一般。
班婳摸著孔雀擺件尾巴上的藍寶石,對這個擺件倒是挺喜歡。
郡主,如意急急地走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嚴家二公子堅持要見您,已經在府門外站了近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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