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也不知道陛下宣她干什么,不過當她與班恒走進大月宮正殿,看到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的長青王后,就大致猜到了一點。
“臣女見過陛下。”
云慶帝看著離自己三四步遠的丫頭,她的眼睛還時不時往長青王身上晃悠,便道“婳婳,你看什么呢?”
“陛下,長青王殿下怎么了?”班婳看了看長青王,又看了看云慶帝,“您罵他了?”
“朕哪兒舍得罵他,還不是一些心思陰險之輩,來壞我兄弟二人的感情,”云慶帝狀似無意道,“當日你也在場,那八哥是怎么回事?”
“八哥?”班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臣女也不太清楚,那天長青王殿下興沖沖地帶著臣女跟弟弟看八哥,哪知道這只八哥長得丑,臣女就了句沒有陛下您這兒的鸚鵡好看,那八哥就莫名其妙叫起長青王萬歲了。”
云慶帝低頭喝茶“嗯,后來呢?”
“后來我就回家啦,”班婳往皇帝面前走了一步,“陛下,您可得好好查一查,辦這種事的人心眼太壞了。我前段時間見您這里的鸚鵡有些眼饞,還想買一只來養著玩呢,哪知道出了這種事,那我還是不養了。”
“為什么不養了?”云慶帝見她憤憤不平地模樣,心情便好了幾分,“難道又是月錢不夠了。”
“陛下,您怎么還提這事呢?”班婳嘴一撅,“這都幾年前的事兒了,長青王跟王公公還在呢,您給臣女留點面子唄。”
“好好好,不不,”云慶帝看向王德,王德臉上掛著一抹無奈的笑,往后退了兩步。
“那你,為什么不敢養鸚鵡了?”
“這也要怪您,”班婳抬頭看云慶帝,“您總是給臣賞東西,升爵位,嫉妒臣女的人可多了,萬一哪天有人暗算臣女,讓臣女買回一只回福樂郡主萬歲的鸚鵡,那臣女得多冤枉。明明天下的萬歲,就只有您一個,臣女這輩子,就讓陛下您愛護著就好。”
“這什么法,等你以后嫁了人,愛護你的就是你夫君,朕可不做插手夫妻家事的惹人嫌長輩。”
“陛下,您可是我的娘家人,要幫我撐腰的。”
“陛下,成安伯到了。”一個藍衣太監走了進來。
“宣。”云慶帝揮手讓太監退下,對班婳無奈笑道,“你呀,你呀,整日就想著讓朕幫你欺負人了。”
“您是臣女最大的靠山么,不找您找誰啊。”班婳聲嫡女,聲音不大,但是卻剛好夠云慶帝聽見,頓時惹得云慶帝大聲笑了起來。
站在角落里的王德看了眼走進來的成安伯,往左后方移了一步,頭微微埋了下。
長青王查到賣鳥人的時候,賣鳥人已經死了,死亡原因是喝多了酒,掉進河溝里淹死的。與他親近的人都,那只八哥是他養的,平時十分稀罕,都不讓旁人碰一下摸一下。
可是一個普通的賣鳥人,又怎么會教八哥“長青王萬歲”這種有可能給他找來殺手之禍的話?
他在家里苦苦思索了兩天,思前想后才發現,竟然是班婳所的“告狀”最保險。當今十分多疑,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家里必定安插了眼線,這件事若是瞞過了還好,若是瞞不過,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抱著鳥籠子以及查到的那些東西,跑到宮里來訴委屈了。
一番見禮之后,云慶帝又問了一遍成安伯當年的事情經過,見于班婳所的無誤以后,便對長青王道,“朕看這些人是因為朕信重你,才會想出如此陰毒的法子離間我們堂兄弟之間的感情。你且放心,朕會派人徹查此事,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云慶帝雖然多疑,但是他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他認定了一件事以后,就不會再往其他方面想,所以當他寵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給盡好處,比如班婳。但他若是不喜一個人,那對方做什么,他都會覺得不那么順眼,并且還會覺得對方別有用心,比如惠王府一家。
長青王在他心里,屬于勉強可信且比較老實的堂弟,所以這件事洗清嫌疑后,他并沒有對長青王有什么負面看法,相反還賜了一堆東西讓他帶回,以示自己對他的信任。
實際上,他又相信誰呢,皇室的親王郡王,全都被關在京城這個巴掌大的地方,空有食邑卻沒有封地治理權,都是些富貴閑人罷了。
“對了,”云慶帝抬頭看向站在班恒身邊的容瑕,“容卿今年二十有三了吧,你年前就出了孝期,婚事也該考慮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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