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的?”蘇梔咋那么不信,“上你家搶的,還是上你口袋里搶的?”
男人勾唇,眼神戲謔且溫柔,“他們說,讓我給他們找個好點兒的地方養胎、雇個保姆、再給配臺車,是你的意思…”
蘇梔瞪大眼睛,情緒激昂,“我的意思?你腦子不會思考,還不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問真假嗎?我怎么可能讓我爸媽直接找你要房子,還雇個保姆配臺車?你以為自已在精準扶貧嗎?這么漏洞百出的話你都信,哪天還不把你醫院賠個底兒掉!”
宋平津雙臂交叉置于胸前,好整以暇看著她發泄,嘴角始終保持上翹的弧度。
蘇梔,你好久都沒用訓兒子的語氣跟我說話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她說完了,準確說是喊完了。
最近有些貧血,她只覺眼前發黑。
宋平津雙手搭在她肩膀,微微彎腰與她視線齊平,“我通常不傻,但一聽到你的名字我就傻了,別說要房子,要命我也能給。”
蘇梔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腳一蹬,倆人離遠兩米開外,“宋平津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二姨!”
宋平津站直,冷哼,“狗屁二姨!我只想睡你!”
“別扯沒用的,給我潭柝鑰匙,我要帶我爸媽回家。”
“密碼你生日,你隨時去趕人。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你媽媽剛剛讓完移植,情緒激動可不利于胚胎著床,萬一這次再失敗,下次可要從頭再來了!”
“那正好!”蘇梔擲地有聲,“不撞南墻不死心,多撞幾次就…”
“就沒命了。”宋平津緩步走向她,“你父親一意孤行,怕是見不到兒子就不會善罷甘休,若看眼前,成與不成,受傷的只有你母親;不過為長遠計,你最好還是祈禱這一胎能平安降生。”
蘇梔仰頭看他,眼中不忿,“我爸自私、大男子主義,我就是不想我媽受苦…”
“你媽逆來順受了幾十年,被你爸思想控制了幾十年,只要她自我反抗意識不覺醒,你讓的所有努力都白費。她想要的是丈夫高興家庭和睦,為此,她可以自我犧牲。換句話說,你爸若執著于蘇家有后,她可以配合試管到絕經。”
雪,愈發大,北風呼呼地吹。
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宋平津的一番話確實點醒了她,蘇梔一激靈。
宋平津脫下自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著,是去找你父母,還是去找你弟弟?”
天色已晚,她實在不愛折騰。
蘇不凡…在精力充沛的時侯都未必是他對手,何況她現在身心俱疲。
再說她實在惦念政嶼,也不知道臭小子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已…
蘇梔站起身,將大衣扔回給宋平津,“找我弟,麻煩你送我一趟。”
宋平津笑了,很自然接過她的拉桿箱,向車子走去。
與此通時,宋老爺子宋振洲聽完薛棋匯報,老態龍鐘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忙放下補湯開口:“看清楚了?是窈兒說的那個女孩兒嗎?”
薛棋,宋振洲副官薛正的兒子,宋平津尊稱一聲薛叔。
“是啦老爺子,就是她!那一頭利落短發倍兒精神,生得也好看,是能配得上咱平津少爺的。”
宋振洲神色焦急,“那都到了門口,咋不進來?”
薛棋撓頭,“可能是,平津少爺有顧慮吧!我瞧著那蘇小姐,自始至終都挺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