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熙的寶馬送修,鐘奕當司機,開著賓利去往崔煦白位于北城cbd的心理咨詢室。
崔煦白始終默不作聲,手指有節奏地敲擊中央扶手。
陸熙瞇了瞇眼,“崔醫生有心事?你的行為略顯不安吶。”
崔煦白目光銳利,微微向她傾身,“我覺得那個肖燕假意投誠,嘴上答應出庭指證顧璇,但實際并不會,她舍不得瞿星耀的人生有此污點。”
陸熙:“可證據都擺在面前,她躲賴不掉的,跟我們合作,才能爭取瞿星耀的寬大處理啊!”
崔煦白搖頭,“人性!肖燕孤注一擲,讓瞿星耀復讀兩年只為清北。我看過他的成績,兩次高考分數并無太大差別,換句話說,他最好的程度也就是剛過重點線,根本搭不上清北的邊。”
頓了頓,“肖燕難道不知道自已兒子的實力嗎,恐怕她比誰都要清楚…執念,本身就是一種病。結合她的經歷或者某件事的影響,就注定這個人要一軸到底。”
“你信我,她永遠會站在顧璇那邊,只因顧璇承諾過會保送瞿星耀進清北。”
陸熙蹙眉,“但那不現實啊!證據確鑿,顧璇是要進監獄的。”
崔煦白目光灼灼,“所以,我們最近都要小心一點,如果我沒猜錯,顧璇已經知道我們去找肖燕,她會想盡辦法消滅證據,再激進一點,她可能會殺人滅口。”
陸熙:“不會吧…”
崔煦白:“她不惜利用十五歲的孩子,去要另一個十五歲孩子的命,還有什么是讓不出來的?”
相處多年,名聲又擺在那兒,陸熙信服崔煦白對于人心的揣度。
他既能看出肖燕有問題,還是防備些的好。
蘇梔去海棠村還沒回來,蘇政嶼身邊不能沒人,必須要找個穩妥的人寸步不離守著。
自從知道蘇政嶼病情嚴重,蘇父就忙著找律師,告學校占用假期時間給學生補課、告教育局監管不力,才導致蘇政嶼在學校出了事。
蘇母則成天以淚洗面,成功把自已洗進了心內科。
照顧蘇政嶼的擔子,就落在蘇梔肩上。
雖有護工幫襯,也不耽誤她親力親為,短短十數日人就瘦了十幾斤。
越想越心焦,陸熙對鐘奕說:“先把我放恒康醫院吧,我去看看政嶼。”
崔煦白:“那就一起,反正我閑。”
……
二十分鐘后,恒康醫院。
鐘奕去停車,陸熙和崔煦白先去往住院部8樓的特護病房。
這里環境靜謐,出了電梯,兩人不自覺放輕腳步,一前一后向前走著。
蘇政嶼的病房在走廊盡頭,離護士站有些遠。
就當陸熙推門而進,入眼便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背影,在往蘇政嶼的輸液管里注射著什么。
陸熙箭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臂。
四目相對,口罩之下,那分明就是張男人的臉!
不是醫生,更不是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