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眼前場面著實驚到了陸熙。
男人身l匍匐,用頭猛烈撞擊地面。
斑駁月影下,原木色地板上儼然攢了一小片血跡。
陸熙的第一反應,他莫不是在吸毒!
“沈湛!”她跑過去抱住他的頭,試圖阻止他自殘,“沈湛…”
好燙!
他的頭好燙!
實際上,他全身溫度都異常的高。
“哪里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
他一邊劇烈喘息,一邊緩緩抬起破潰的額頭。
血染的雙眸猩紅陰鷙,瞳孔放大,呼吸灼熱急促,濃眉緊蹙。
陸熙被盯得心頭一緊!
她從未見過沈湛這副樣子,不是單純的生氣、憤怒,倒像是蓄勢待發的困獸,在虎視眈眈籠外的獵物!
他,好像不認識她!
“沈湛…你…啊!”
話音未落,她就被推倒在地,后腦“咣”的一聲砸到地板。
緊接著,沈湛扼住她脖子,面目猙獰,下手毫不留情。
只幾秒時間,她眼前漆黑一團,處于瀕死邊緣。
千鈞一發之際,她用盡力氣屈膝一蹬…
脖子上的束縛松開,空氣重新灌入肺部。
對于讓過兩次心臟移植手術的病人來說,這實在算是一記重拳。
陸熙來不及喘息,踉蹌爬起就向門口跑去。
忽然,一只從后而來的大手攥住她肩膀,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將她拽回來,甩到墻上。
接下來的五分鐘,她跑他追,她渾身青紫遍布、傷筋動骨,他慘無人道、幾近瘋魔。
就在陸熙力氣即將耗盡,準備抄起窗臺上的白瓷花瓶砸在沈湛腦子上時,他卻突然靜止,然后倒地。
空氣再次回歸寧靜。
只有微風拂起紗簾的窸窣聲音,還有彌散的淡淡血腥味道,提醒剛才經歷的并不是夢境。
陸熙放下花瓶,癱坐在地。
她大腦暈眩、耳中嗡鳴,就那么坐了二十分鐘,才堪堪緩過來一些。
試著站起,卻發現全身骨頭散架了一般的疼痛。
探了探沈湛的鼻息…還活著,并且好像進入了深度睡眠,安詳,嘴角微翹。
有些瘆人。
但經過剛才的折騰,他好像是不燒了。
陸熙記腦子問號,實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搬,肯定是搬不回床上了,就在地上對付一宿吧!
陸熙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又拽下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
確定他不會再發瘋,她才離開。
天邊泛起魚肚白,她就站在庭院的西府海棠下,吹了十幾分鐘的冷風,大腦依舊混沌。
迷惘中,她撥出去一通電話,“在哪兒?”
*
早上五點,陸熙拎著早餐出現在酒店房間門口。
鐘奕身穿海綿寶寶大褲衩,半裸精壯上身,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一歪,“沈湛屬狗的,讓標記占地?”
陸熙抬手一推,徑自走進,“還沒醒,說夢話呢?”
“是還沒睡…你這一身的曖昧痕跡,不是沈湛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