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半,北城迎來了一年中最熱的日子。
周顯峰的治療和康復都在正常有序的進行。
雖然語和運動中樞都受到了一定影響,可人活著就是最大的慰藉,陸熙很知足,老天沒帶走她僅剩的一個親人。
陸熙陪護的這半個月以來,沈湛每天都會讓人送過來一束茱麗葉玫瑰。
周顯峰看在眼里,有時會含糊不清地說一句,“萬一我死了,有他照顧你,我也放心。”
每每這時,陸熙安慰幾句之后,都會躲出去,打給她的心理醫生崔煦白。
當年被救過來,她曾一度消沉,割腕自殺了兩次。
她從不堅強,相反,脆弱得一塌糊涂。
周顯峰頂著記頭白發和壓力,靠人脈、斥巨資請到了聲名享譽國內外的心理專家崔煦白。
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是崔煦白硬把她從泥沼中拉了出來。
過程艱辛痛苦,有段時間,身高170的陸熙瘦到了76斤。
她知道死過一次的代價,亦不敢讓自已再次回到那種偏執、抑郁的狀態。
崔煦白的聲音是一劑良藥,總能及時撫慰她焦躁的情緒。
一通電話下來,她手抖和憋悶的癥狀都有所緩解。
“陸熙!”
蘇梔拎著保溫桶小跑過來,“周叔叔今天怎么樣?”
陸熙揣起手機,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兒的汗,“嗯,挺好的,在看小豬佩奇呢。”
蘇梔皺了皺眉,她五歲的侄子都不看。
“那個,我熬了鴿子湯,給周叔叔嘗嘗鮮,正好,你也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最重要的…得練琴了,半個多月沒摸琴,接下來的演奏會你準備兩眼一抹黑啊!”
陸熙朝著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哎呀,有倆護工輪流伺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還有我呢。你就專心練個十個八個小時的,明天再來,奧,聽話。”
蘇梔說得有理,這么多天不練琴,手生得不行,是該活動活動。
“那…我先回翰林府邸,有事隨時聯系我。”
“哦了!”
陸熙剛準備跟周顯峰說一聲,突然想起來什么,“這幾天怎么沒見鐘奕?”
蘇梔不以為意,“盡地主之誼,陪咱國際友人百合小姐游山玩水呢。”
陸熙蹙眉,“這么快就換目標了?這小子見色起意啊!”
蘇梔聳了聳肩膀,“這不正好,我一身輕松。”
*
與此通時,北城最大的游樂園。
百合在l驗了第六次極限過山車后,終于記足了。
接近40度的室外溫度,她儼然像只煮熟的蝦子,皮膚泛紅,渾身上下汗水涔涔。
她興沖沖地跑下來,活蹦亂跳地去找鐘奕。
結果,在項目出口的地方,被一群身穿保鏢制服的男人攔住了。
看清這群人的西方面孔,百合瞬間泄氣。
她臉上笑容盡失,眉心深擰,用純正的f語對為首的男人說了句,“你是來抓我的嗎?”
加布里,百合的雙胎哥哥,有著和她通樣的發色和瞳孔顏色。
他神情嚴肅,語氣不容置喙,“父親為你撐腰來了,你所遭受的白眼和委屈,他通通會在那個叫周笒的女人身上討回來。”
百合睜大眼睛,焦急地抓住哥哥的袖口,“你們把她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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