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深處,突然傳來那婦人凄厲的慘嗥聲,尖銳的慘嗥聲好似一根根鐵錐子狠狠扎進巫鐵的耳朵,巫鐵眼前一黑,腦漿一陣劇痛,差點昏厥過去。
慘嗥聲只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戛然而止,巫鐵驚恐的抬起頭看著穹頂,鼻孔里不斷有鮮血流下來。
巫女慌里慌張的一把將巫鐵的衣服扯下了一大片,將其揉成了兩個大布團兒,狠狠的塞向了巫鐵的鼻孔。很快,巫鐵兩個鼻孔就塞滿了布條,形狀看上去頗為怪異。
朱紫溪的身體很快燒成了一片飛灰。
巫鐵撿起了那個禁制的手環,撫摸了一下那片黑色的晶石,沾了點鼻血在晶石上涂抹了一陣,將勉強回復了一點的精神力向黑色晶石透了過去。
這是一件類似于乾坤袋的裝備。
里面的空間也比賈正風的那個乾坤袋大了許多,足足有十米長、十米寬、六米高下,遠比那個乾坤袋大了許多。而且這手環中的空間,有一大半都放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元草,有元果,有一瓶瓶丹丸藥散,當然更多的是一口口金屬箱子,里面裝滿了鑄造精美的金幣,背面是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正面則是邪氣森森的‘長生’二字。
這是長生教鑄造的金幣,數量驚人的金幣。
巫鐵沉默了一陣子,他將手環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按照手環傳入腦海的信息,巫鐵念誦了幾聲咒語,這手環就和他的血肉融為一體,外表再也看不到任何端倪。
“果然,沒有他同意,我得不到他的寶貝。”巫鐵感受著手環中傳過來的信息,臉色變得異常古怪。
這黑色晶石,不僅僅是空間載體,更是一枚威力極大的空間系神雷。
只要朱紫溪用意念催動,它足以造成方圓千米內的萬物湮滅,是一件同歸于盡的歹毒道具。除了意念催發,若是開啟時的方法不對,這手環同樣會自動爆炸。
這手環也是邪氣得很,顯然不是什么正當來路。
朱紫溪完全可以拖著巫鐵一起去死……但是……因為對虞墨的擔憂,朱紫溪居然放棄了同歸于盡,選擇將自己全部的積蓄交給巫鐵,甚至還將虞墨托付給了巫鐵。
“身為長生教的太上長老,你要對長生教絕望到什么程度,才會將自家的小丫頭托付給我這么一個敵人?”
巫鐵完全無法理解朱紫溪的想法。
或許,他就是一個溺水的倒霉蛋,巫鐵是他面前飄過去的一根稻草吧?
哪怕希望再渺茫,有希望總比沒有好。
“巫女,這個乾坤袋,是你的了。”有了容量更大的手環,巫鐵就把從賈正風那里搶來的乾坤袋拍在了巫女的腦門上。
巫女笑得甜滋滋的,也不用巫鐵教,她很‘熟練’的一指頭點在了乾坤袋上,一聲輕喝后,巫鐵就和乾坤袋失去了所有聯系,這個乾坤袋已經完全被巫女占有。
巫鐵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得到乾坤袋的時候,還要滴血啊、破除精神烙印啊什么的,巫女只是一聲呵斥就完成了所有手續?
他看看巫女,搖搖頭,向朱紫溪化為飛灰的位置長長作揖行了一禮,拔出白虎裂后轉身就走。
地面微微的顫抖著,石瞐扛著巖石權杖,一邊走一邊吐血,渾身是血的向巫鐵走來。
石瞐的傷勢很嚴重,身上亂糟糟的,好似被一千只發狂的野雞抓過一樣,到處都是深可及骨的爪痕,好些地方大塊大塊的肌肉耷拉了下來,那是被人暴力撕扯,直接從骨頭上扯下來的肌肉。
鮮血流淌了一地,生命力頑強的石瞐根本不在乎身上的傷勢,他大步走到了巫鐵面前,皺眉看向了不遠處的深淵:“解決了?這里,真有那么危險?”
巫鐵頭也不回的向那條深淵指了指:“很危險,朱紫溪就是被里面的埋伏干掉的。沒有必要,不要來這里……這里,是當年霧刀的祖地所在。”
“霧刀的祖地在這里?”石瞐挑了挑眉頭,甕聲甕氣的說道:“難怪,之前這附近好大一片洞穴,都被他們設為禁地,誰敢靠近,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哼哼……巨人一族,可不會貪圖這群殺胚的東西。”
巫鐵長槍橫在肩膀上,雙手搭著長槍,一步一搖晃的向前走著。
擊殺朱紫溪,說起來并沒有太大風險。
完全是借助了霧刀祖地的埋伏,很輕松的就把朱紫溪坑了進去。
但是,這一路逃跑,巫鐵可是耗費了太多精神,時刻警惕著不能被朱紫溪抓到,繃緊全部精神,一連逃跑了好幾天……巫鐵現在想洗個熱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覺。
不僅是巫鐵,巫女和石瞐都是一路呵欠連天的。
他們也不著急趕路,就這么一路慢悠悠的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一路走了七八天的樣子,巫鐵的精氣神全都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石瞐身上的傷口也都處理妥當了,也都養好了精神。
巫鐵一路和石瞐說說笑笑,兩人也有了一定的交情。
黑影中,十幾條鼠人狼狽的竄了出來,猛不丁的見到巫鐵和石瞐,這些鼠人全都歡天喜地的尖叫起來,一溜煙的跑到了巫鐵和石瞐面前,‘咚’的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贊美祖宗……總算是找到老祖宗您和小鐵執事了……”
“太慘了,太慘了……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
“黑石城,大石城,戰刀城,彎刀城,蒼炎城,熔爐城……三大家族的主城,還有附近幾個家族的主城,都被屠了……死得干干凈凈,死得干干凈凈啊……”
巫鐵身體猛地晃了晃。
石瞐也‘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三大家族的主城,還有十幾個家族的主城,都被屠了?誰干的?為什么?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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