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澳城醫院療養后園。
葉天龍推著雷九指緩緩前行,輪椅在鵝卵石道路發出聲響,讓這靜謐的環境多了一抹生氣。
三天的療養讓雷九指恢復了不少,雖然還很虛弱,但那一口氣又接了回來,讓人感受到生命堅韌。
“葉少,真是有心了。”
雷九指臉色有些蒼白,但笑聲還是很爽朗:“一堆瑣事纏身,還擠出時間來看我,真是汗顏啊。”
葉天龍燦爛一笑:“老雷,你這是什么話?咱們是兄弟,誰看誰都一樣,沒有必要過多計較。”
他還順手給雷九指把脈一番,發現康復很順利,只是心神好像不太好,眉間存有一絲散不掉的憂郁。
“不是過多計較,而是心里真的有愧。”
雷九指發出一聲感慨:“本來該我出戰薛狐的,卻因受傷進了手術室,讓你親自面對薛狐犯險。”
“你好不容易贏了賭局,我應該出現面前祝賀,結果卻只能在病床上為你高興。”
“就連你受傷,我都無法前去看一眼,反讓你來醫院陪我散步,怎能不感到慚愧?”
他看著前方秋風中依然堅韌的草木,眼里有著一抹難于語的愧疚。
“老雷,說這些真的見外了。”
葉天龍輕輕搖頭:“我剛才說了,咱們是兄弟,沒必要計較這些。”
“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實是對付薛狐的最大殺手锏,我在賭桌上就無法一盤壓死他。”
說到這里,他還話鋒一轉贊道:“老雷,你確實厲害,一眼就鎖定薛狐的致命弱點。”
雷九指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隨后輕聲接過葉天龍的話題:
“我看了薛狐大小一百多盤賭局,發現所有虛張聲勢的對手,最后都會被薛狐識穿輸掉比賽。”
“但有五六盤卻失去了水準,甚至還有兩局是占盡優勢放棄。”
“我反復查看后,發現薛狐之所以會失去水準,就是對方情緒真實反應牌面,他卻過多猜忌生疑。”
“所以我才作出一個判斷,出戰爭情緒跟牌面越接近,就越有機會贏取薛狐。”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可行,實戰要發揮出來,還是需要對戰者的實力、心理素質和運氣。”
雷九指微微抬頭:“不過葉少恰好具備一切條件,所以薛狐最終輸掉賭局,我只驚喜,不驚訝。”
葉天龍對于雷九指來說,就是無所不通的神。
“謝謝老雷夸獎。”
葉天龍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如果你親自出戰,會贏得更輕松,更簡單。”
說話之間,葉天龍推著雷九指來到一個涼亭。
涼亭前方有一個水池,池子有不少金魚跟荷花,魚兒游動,荷花搖曳,風景獨好。
雷九指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隨后眼神多了一抹掙扎:“如我出戰,只怕百分百會輸掉比賽。”
葉天龍忽然沉寂了下來,走到雷九指前面背立:“為什么?因為鳳霸天?”
雷九指身軀猛地一震,抬頭難于置信看著葉天龍,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怎么開口,隨后陷入沉默。
良久,雷九指緩緩轉動輪椅,來到葉天龍的旁邊:“葉少,看來你已經知道一些東西了。”
他沒有詢問葉天龍怎能直指佛心,也沒有找一堆理由給自己辯解。
雷九指很直接地給出一個真相:“我身上的傷是自己撞出來的,我是刻意逃避跟薛狐一戰。”
“葉少,對不起,我背叛了你。”
他眼里有著一抹愧疚:“你對我這么好,還給我機會崛起,我卻辜負你,背叛你,真的對不起。”
“你要打要殺,雷九指絕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