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賀夫人一聽他說話就來氣:“什么真的假的?
人家現在都已經同居在一起,你到底在聽什么?
我就說你不關心你兒子,這種時候能不能把你手頭上那破工作給我放下!”
賀決云再次請求:“媽您先離開我家好嗎?
我們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把錢也拿走,你這樣莫名其妙往人家手里塞一千萬,讓她怎么想?”
“那是哪樣?”
賀夫人皺眉說,“賴上去我跟你說兒子。
她不能睡了你又不負責任。
老賀家的人很傳統的!”
賀決云萬般心緒化作熟悉的心梗。
賀夫人苦口婆心道:“我知道她不缺錢啊。
人智商那么高,還能安心在大學里做講師,講師才多少錢,說明她淡泊名利。
可有什么辦法?
你擅長的就是有錢啊,你們這貨不對板,除了靠錢,只能靠不要臉。
我不是很信任你的實力。”
賀先生這時候再次跳出來說:“爸爸支持你!”
賀決云站在高層辦公室的窗口,吹著高處不勝寒的冷風,有種想把手機扔下去一了百了的沖動。
賀夫人說:“媽媽給了你一張英俊的臉,現在就缺一個聰明的小腦袋了。”
賀決云放棄抵抗,語氣涼涼道:“不是小天才你就不喜歡了啊?”
賀夫人皺起的秀眉宛如受到了侮辱:“你不要胡說,你這叫過度發揮!你不是小天才我也沒瞧不起你。”
賀先生感慨道:“你們想得真遠。
婚禮酒席都沒商量好,怎么就跳到第二代去了?”
賀決云:“……”您想得才是真遠。
賀夫人發泄了一通,心情終于冷靜下來。
賀決云在對面不停地催促她離開,猶如一臺劣質的復讀機,她不耐地應付了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夭總部離這套房子很近,賀夫人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賀決云得親自殺回來,到時候這人拉著她不停吵吵,會嚴重影響她在穹蒼心中的形象。
賀夫人拿出粉撲補了個妝,又對著小鏡子多看了兩眼,確認自己完美無瑕,才重新擺出貴婦的姿態,朝客廳走去。
穹蒼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見她出來,起身頷首表示禮貌。
“打擾到你了?”
賀夫人發覺她的拘束,意識到自己的不請自來的確影響到了穹蒼的學習狀態,兩人的見面時機不是那么合適。
她眼中的柔情幾乎要化成水,體貼地說:“我先走了,順路去看看決云,你該做什么做什么,不用送我。”
話雖這樣說,穹蒼還是親自送著她去了門口。
兩人維持著最體面的客套,將道別的流程來回拉鋸了五六次,直到銀色的電梯門在中間合上才結束。
穹蒼松了口氣,僵持許久甚至已經酸澀的臉部肌肉終于得以緩解。
她回到空曠的房間,看著明明與以前完全一致的場景,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忘記了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
過了大約有一兩分鐘,她遲緩地從怔神中回過狀態,彎腰重新拾起那張價值一千萬的白紙條,兩指捏著感受了一下,然后帶著復雜的心情,拿去放在賀決云的書房,用鼠標壓住。
遺憾。
可惜。
她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書房,并合上木門。
穹蒼不知道這時候賀決云是不是正躲在屏幕后面偷看監視器,她覺得是。
她回自己房間拿了件外套,整整齊齊地穿好,然后筆挺站在攝像頭前面,跟接受檢閱似的,敬了個禮。
這一幕顯得有點滑稽,以致于穹蒼自己也笑了出來。
她今天原本的打算,是去范淮的案發現場實地勘查一遍,被賀夫人的突然到訪稍稍打亂了下計劃,不過影響不大。
現在時間還早,她去一趟趕得及。
路過鞋柜的時候,穹蒼吸取了上次經驗,順手帶上靠在門口的雨傘。
就算不能擋雨,還能遮個陽。
確認一遍沒有物品遺留,穹蒼就這么輕裝簡便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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