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大好前途的,真是天妒英才啊。”
何川舟說:“那么多年了您還記得他,說明,學長以前是個好警察。”
李局贊同點頭,漸覺不對,問道:“這跟穹蒼有什么關系啊?”
何川舟說:“人情社會嘛。”
“人情你個頭啊!”
李局罵道,“少給我打馬虎眼!”
何川舟正經道:“那您看?”
“嗯……”李局喉嚨里發出一聲沙啞的嘆息,他端過手邊那個已經用了幾十年的老舊瓷杯,說道:“穹蒼這孩子,我其實不是很了解。
你在支隊做了那么長時間,是吧,應該知道要怎么協調隊員之間的關系,不要一意孤行。
有些人還年輕,你得多帶一帶,給他們安排清楚。
如果直接忽視他的想法,他可能會覺得自己被孤立。
你說呢?”
何川舟想了想,道:“如果您是指謝奇夢的話,我相信他是可以理解的。
那時候穹蒼還很小,他們之間的芥蒂,可能只是源于某種誤會而已。
我認為穹蒼這人性格其實偏向溫和,這點看人的信心我還是有的。”
“不單單是指某個人,我是在提醒你。”
李局說,“你確定,你對穹蒼足夠了解嗎?
你把這種了解告訴其他人了嗎?
你手下的那幫小子都是怎么想的?”
他說:“穹蒼的履歷擺在那里,她童年時期家庭不健全,青年時期性格有缺陷,她整個成長經歷都不健康,大家懷疑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范淮逃跑的時候你們不是自己調查過嗎?
有時候誤會是糊弄不過去的,不要留下能讓人攻擊的把柄。”
何川舟若有所思,點頭道:“我知道了。”
李局嫌棄揮手:“行了。
出去吧。”
何川舟腳步后退,不忘問道:“所以您是同意了對嗎?”
李局眼睛一瞪,勃然怒道:“你還要我怎么說!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告訴你——”
何川舟迅速合上大門:“再見!”
“低調——”老者的聲音在門后吼道,“你做事給我低調一點!”
·
何川舟標志性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隊里一個正在查資料的警員聞聲抬頭,問道:“怎么樣啊何隊?
李局同意了嗎?”
另外一人笑著插嘴:“沒有你何隊辦不成的事。
你問這話簡直是在侮辱。”
眾人哄笑:“你這馬屁拍的真是臭不要臉。”
何川舟朝幾人點了點頭,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她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
然而她的通訊錄名單實在是太長了,她茫然翻了半天,終于想起穹蒼那位心理評估師的名字叫什么。
方起,想要放棄的時候就一定會想起來的名字。
她媽給他起這個名字可真是良苦用心。
何川舟撥打過去,聽著系統撥號的聲音,將頭靠在椅背上放松。
“喂?”
對面的男聲很輕快。
何川舟:“方醫生。”
“是我。”
方起說,“何隊嗎?
稀客啊。
不知道找我是有什么事。”
“這件事情還沒有決定,希望你能暫時保密。”
何川舟說,“我們內部討論了一下,想請穹蒼作為顧問,協助我們參與調查。”
方起那邊安靜下來,明白了她的意思。
幾聲呼吸聲過后。
“她的測評報告你需要嗎?”
方起笑說,“最新一期的昨天剛剛寫完,當然如果你想要她過往所有的測評記錄,我這里也有存檔。”
何川舟說:“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我需要直白的解釋。”
“什么叫直白的解釋?
讓我列舉一下穹蒼做過的好人好事嗎?”
方起插科打諢道,“那這個你們可以去學校里問問,我還真不了解。
據說a大的學生還挺喜歡她的。
只是不知道你們用來證明好人的證據是什么,達成多少贊才行?”
何川舟對他的諷刺不以為意,她打開面前的電腦,語氣平淡卻極有壓迫感:“方起醫生,我看過穹蒼的三夭副本記錄,根據他們后臺的數據監測顯示,穹蒼很可能有應激性創傷綜合征。
這一點,你沒有在任何報告中寫明。”
方起沉默。
何川舟說:“你的報告沒有可信性。
所以,你是沒有認真評估還是,其實你也不了解她?”
電話對面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只是不想過多暴露別人的隱私。
事實證明,即便是在面對恐懼的情況下,她依舊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希望如此。”
何川舟說,“我們需要真實、有效、可靠的測評結果。
如果你們有意愿的話,我希望下周三之前,你能來局里做一個完整的解釋。”
方起說:“我問一問她。”
何川舟:“好。”
方起看著被干脆掛斷的電話,瞥了瞥嘴。
他手指熟練地一滑,點中最上方的名字,撥了過去。
“喂!”
單單一個字就透露出他不善的情緒。
穹蒼說:“看來你心情不好,我們下次再聊。”
“等一下!”
方起簡直被她搞得沒脾氣,問道,“你想參與警方對范淮案件的調查組嗎?”
穹蒼不假思索道:“當然。”
方起說:“他們要拉我過去問話。”
“祝你考核順利。”
穹蒼聲音高了起來,顯然很有興致,“祝你萬無一失馬到成功!”
方起:“你是不是沒有心?”
穹蒼說:“我給你發個紅包吧。”
方起:“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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