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說到首飾,凌霄看著她有點走神,想起一段舊事……
那是凌霄才十歲的時候,當時正趕上施夫人的女兒產子,施夫人下江南去照顧,而凌雉剛開始梳發髻,一時竟沒有人給送頭面首飾來。
而凌依在一月前也是剛開始梳頭,當天夏蘭就央著凌儒學賞了不少珠寶首飾,到了凌雉這,什么都沒有了。
凌侯爺想不到這些內幃的事,十歲的凌霄進不了庫房,那天他自己拿了月錢去外面的首飾鋪子給凌雉現買的頭面。
前塵種種凌霄到現在還記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種窘迫,雖然侯府公子的月錢不少,但要去買頭面首飾就有點太少了,那時他每月的月錢是二十兩銀子,他又去賬房多支了下個月的月錢,花光了這些才能買一副不起眼的頭面,回來讓嬤嬤給凌雉戴上的時候凌霄就和凌雉說:“委屈你了,哥答應你,以后會給你最好的。”
而凌雉笑了下道:“以后好頭面肯定少不了,但這副才是雉兒最珍惜的。”
妹妹懂事至此,讓凌霄原本憤怒不已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天凌依還得意洋洋的扶著滿頭的珠翠咋咋呼呼的問凌雉:“二妹妹!你這頭上戴的是什么?我都沒見過的,這做工也太糙了,還都是鎏金的,唉……”
凌雉沒太在意,但凌霄當時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心里大罵:鎏金你mb的!
但凌霄當時還是什么都沒說。
凌霄不是個能咽下氣的人,等到施夫人回來那天,他在晚宴的時候當著全家人的面離了席,規規矩矩的給凌儒學磕頭告罪:“上個月大妹妹和二妹妹相繼梳發髻,爹爹給了凌依兩幅頭面和一匣子珠寶,并沒有給凌雉,這當然沒有什么,我怕凌雉光著頭不好看,私自支了下個月的月錢,去外面給她買了一副頭面,望爹爹不要怪罪才好。”
凌侯爺和施夫人當場變了臉色,看向凌儒學的眼神幾乎像是刀子了,凌儒學臉色白了,當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凌侯爺重重的放下筷子,冷聲道:“儒學,這是你做的好事情,兩個丫頭差不了幾天,這個你都敢偏頗!”
凌儒學馬上站起來告罪,知道:“兒子一時糊涂,忘了二丫頭也梳頭了,一時疏忽一時疏忽。”
凌霄還沒解氣,又轉身對凌雉道:“爹爹雖然沒有給你什么卻給了凌依東西,但這并不是不在意你,也不是根本不疼你,更不是因為母親已故去了……”
凌霄說一句凌侯爺臉上的怒意多一分,凌儒學的冷汗也多一層。
凌霄一點也不在意,端的是一副勸導妹妹的好兄長模樣:“這也有理,因為凌依是庶女,夏氏本身只是母親的一個丫頭,沒有什么能給凌依的,所以爹爹多照顧她一分,并不是不疼愛你了,嫡庶有別,你和她不一樣,你是壽康侯府里唯一的嫡女,生來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