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潰敗?”白墨沉聲道,“不,勝之你想得太簡單了!”
見周冠夫兀自不解,白墨又道:“匈奴人原本就是個兇殘嗜殺的民族,在斷絕補給之后就會變得更加兇殘好斗,何況他們又中來去如風、疾迅如火的騎兵,所以,當他們得知居延澤的噩耗之后,極有可能晝夜兼程奔襲關中!”
“奔襲關中?”周冠夫森然道,“他們敢!”
“匈奴人敢!”白墨肅然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何況是原本就窮兇極惡的匈奴人,月氏人堅壁清野,匈奴人在河西搶不到補給,他們要想活下去,就必須竄入關中燒殺擄掠,否則,他們當中的一多半都得餓死!”
周冠夫獰聲道:“匈奴人真敢去關中,那是找死!”
白墨道:“所以,我們必須火速回師關中,在河水東岸嚴密設防,再向咸陽飛鴿傳書,讓大王急調關中所有的正卒、戎卒以及更卒前往北地,嚴防死守,絕不能讓一個匈奴騎兵渡過河水,否則,關中根基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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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冒頓的單于大帳里已然吵成一鍋粥了。
對于冒頓的暴斃,顧諾等匈奴大臣以及各部王雖然也感到悲傷,可更多的卻是長久壓抑之后如釋重負的輕松感,一直以來,冒頓對匈奴都實施了高壓政策,對于不肯順從自己的異己分子,冒頓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大單于冒頓死了,作為單于位當然繼承人的稽粥早在冒頓之前就已經死了,現在,一個很令人期待、更令人浮想連翩的問題出現了——該由誰繼承單于位?
漠北草原不是中原,匈奴人也沒什么法令可以遵循,他們的原則只有一個,那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如果,軍臣或者伊稚斜已經成年,那根本沒什么好多的,哪怕他們是兩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白癡,憑借撐犁部落的強大實力,也能坐穩單于寶座,可是現在,軍臣和伊稚斜全部年幼,顧諾等匈奴大臣根本就不會考慮他們!
那么,按照順序排位,似乎該是右賢王顧諾繼位。
不過,左谷蠡王高阿朵、右谷蠡王喀依圖的威望也很高,兩人與右賢王顧諾幾乎是不相分伯仲,三人也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和追隨者,一時間,大帳里的匈奴大臣和各部王便分成了三派,互相爭吵不休。
公叔冷眼旁邊,不發一。
作為軍師,公叔的地位相對超然,但他的一切權力都依附于大單于,大單于活著時他的權力就很大,大單于一死他就立刻成了個屁,到底,公叔只是個孤家寡人,不像顧諾他們都擁有各自的部族人馬。
顧諾、高阿朵、喀依圖三派人吵了半宿,都沒能吵出個結果,單于大帳里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激烈,眼看著就要拔劍火并了,公叔才陰陰一笑,站出來連連招手道:“各位,各位,各位能否聽在下一?且聽在下一。”
大帳里的爭吵聲稍稍一頓,眾人這才注意到了公叔。
公叔道:“右賢王、左谷蠡王還有右谷蠡王,你們再吵下去恐怕也不會有結果,在下這里倒是有個折衷的辦法,或許可以推舉出眾望所歸的新單于。”
待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公叔才接著道:“居延澤大營遭到漢軍偷襲,正是這個噩耗導致大單于急火攻心、遺恨歸天,右賢王還有左右谷蠡王不妨各率本部人馬奔襲居延澤,誰能截住并且擊滅漢軍,大伙便推舉他為新單于,如何?”
帳中一眾匈奴王紛紛點頭,這倒是個很公平的法子。
顧諾悶哼一聲,回顧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厲聲道:“好,就這么定了,誰能搶先截殺漢軍替大單于報仇,誰就是新單于!”
“就這么定了!”左右谷蠡王也是轟然應喏。
公叔陰陰一笑,環顧四周道:“各位王爺,那就連夜拔營吧,大事要緊,月氏王城咱們這回是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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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漢爭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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