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項莊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南邊九縣的宗族武裝先不要管,當務之急是解決北邊錢塘、山yin、余姚、諸暨、句章、鄞縣等六縣的宗族武裝,尤其是錢塘的陸氏宗族,至今還在上竄下跳、暗中活動,必須盡快鏟除。”
季心道:“陸氏宗族是錢塘最大的宗族,原本擁有壯丁數千人,不過項冠覆滅之后,損失了大量的壯丁,現在大約還有一千多壯丁,分別駐扎在十幾個塢堡之中,不過,陸氏宗族跟錢塘另外兩個大宗族張氏、嚴氏是姻親,關系極為密切。”
項莊大手一揮,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會稽的宗族武裝必須接收整編,各姓宗族如果拒不接受,沒說的,一律擊滅”
如今的江東,政治妥協的局面已經達成,該拉攏的都已經拉攏過了,該孤立的也已經孤立了,接下來,就該擊滅那些該擊滅的勢力了,然而,樹yu靜而風不止,項莊并不知道,一張旨在扼殺大楚的大網正在迅速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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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淮南王宮。
蒯徹正了正峨冠,這才款款走進曖閣,先向據案而坐的英布深深一揖,然后才道:“大王深夜見召,不知是為了何事?”
英布不答,只是將手中的書簡遞給了蒯徹。
蒯徹接過書簡一目十行讀完,頓時臉sè微變,道:“漢王詔令天下諸侯群起討伐江東,先下江東者為楚王?”
英布點了點頭,問道:“國相,這事你怎么看?”
“大王,劉邦老兒這是在驅群狼以吞猛虎哪”蒯徹不假思索地道,“周殷、靳歙、李左車之流不過爾爾,姒雒搖、姒無諸更是化外蠻夷,不足與謀大事,大王若是起兵,必將成為項莊的首要打擊對象,大王,這是取禍之道哪”
英布又從案上拿起一卷竹簡,道:“那你再看看這個。”
蒯徹有些疑huo地從英布手中接過竹簡,看完之后卻是臉sè大變,失聲道:“什么,衡山王吳芮也答應出兵了?大將梅鋗已經在廬江集結了五萬大軍?”
衡山王吳芮的份量跟周殷、姒無諸之流可是截然不同的,梅鋗更是世之名將,如果有衡山軍摻和其中,沒準還真有機會滅掉楚國。
就算不能滅亡楚國,重創楚軍卻是完全有可能的。
說到底,項莊才剛剛繼承楚王大位,江東的局面還遠未平靖,一旦有外力介入,內部的反叛勢力必然也會聞風而起,腹背受敵之下,項莊縱然有逆天之能,只怕也招架不住,這個情形,跟當初的大別山之戰又自不同。
大別山之戰,項莊沒有任何累贅,楚軍也無需守衛城池,可這次滅國之戰,項莊卻多了諸多累贅,更有了必守的城池,如此一來,在戰略、戰術上勢必會大受限制,那么項莊還能像大別山之戰時那樣神勇,那樣銳不可擋嗎?
見蒯徹久久不語,英布幽聲問道:“國相,如何?”
蒯徹深吸了口氣,肅然道:“大王,如果衡山軍果真能夠參戰,則這一仗大有可為,大王也不妨參與其中,不過……”說此一頓,蒯徹又道,“我淮南軍參戰不宜過早,必須等到梅鋗出兵之后,方能介入戰事。”
“這是自然。”英布道,“至于衡山王,諒來不會虛欺瞞寡人。”
要知道衡山王吳芮可是英布的老丈人,兩人在秦末造反時就關系菲淺,英布確信,老丈人絕對不會誑他。[(m)無彈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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