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卻是感到背脊一陣發寒,所幸剛才陳豨沒有同意他的請求,否則,現在躺在東關下哀嚎shēn吟的就該是他的八百舊部了!
虎牢關頭,呂臺在十幾員將校的簇擁下緩緩走上了敵樓。
站在敵樓上往下看去,只見東關墻下已經完全成了火海,投入進攻的上千魏軍,除了不到四百人倉皇逃回了本陣,剩下的人不是被箭雨給射死,就是被火油給燙死燒死了,空氣里已經彌漫起了濃烈的尸臭味,中人yu嘔。
望著這無比慘烈的一幕,一絲冷冽的笑意悠然從呂臺嘴角綻起。
虎牢關雖然算不上雄關,可現在足足擁有八千守軍,關上還囤積了大量的弓弩箭矢、滾木擂石以及猛火油,甚至還有威力巨大的chuáng弩,就憑陳豨這三兩萬裝備低劣的烏合之眾,也敢前來攻打虎牢關,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有部將獻媚道:“長公子真不愧是名門之后,末將以為,既便是齊王韓信在此,多半也不過如此吧?叛軍經此一敗,怕是再不敢攻城了。”
“未必。”呂澤擺了擺手,淡然道,“陳豨恐怕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話音方落,身后西關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殺伐聲,呂臺頓時皺緊了眉頭,叛軍在東關之外,西關怎么會有殺伐聲?
難道陳豨出奇兵泅水繞到了虎牢關身后?
呂臺身后,十幾個漢軍將校也是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西關出了什么事。
“走,看看去!”呂臺心頭陡然涌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遂即帶著十幾個將校急匆匆地下了敵樓。
西關,荊遷、龐鈺已經帶著十幾名銳士攀上了兩丈來高的城頭!
剛才,呂臺在東關實施火攻時,守在西關上的漢軍全都涌到東側女墻邊觀戰去了,結果荊遷、龐鈺便甩出飛爪鉤住了垛堞,等到西關上的漢軍發現時,荊遷、龐鈺已經迅速爬上了關墻,守在西關關墻上的十幾個哨卒很快便被荊遷、龐鈺殺光。
遂即越來越多的陷陣銳士順著飛索爬上了關頭,等到關下營房里的一隊漢軍順著兩側馬道蜂擁而上時,爬上關頭的陷陣銳士已經超過了三十人,遂即荊遷、龐鈺便帶著三十余銳士順著左側的馬道向漢軍發起了攻擊。
守城門的五十漢軍很快就被打垮!
當聚集在東關的漢軍發現不妙紛紛回援時,荊遷、龐鈺已經帶人打開了關門。
不到片刻功夫,五百銳士已經越過敞開的關門蜂擁而入,遂即一個個全都拔出了明晃晃的利劍,在荊遷、龐鈺的引領下嗷嗷叫著殺向了對面的漢軍,五百名楚軍銳士就像一群嗜血的野狼,咧開血盤大嘴,lu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當呂臺在十幾員部將的簇擁下匆匆走出敵樓時,對面的“叛軍”已經順著虎牢關的中央大街潮水般掩殺了過來。
整個虎牢關呈長方形,南北長三里,東西寬約里許。
從關中橫穿而過的馳道便成了虎牢關邑的中央大街,守軍的營房、武庫、倉廩、驛館以及商鋪、貨棧、作坊則分布在中央大街的左右兩側。
視野開闊,呂臺一下就看清了對面蜂擁而來的叛軍,不過讓呂臺感到驚訝的是,這股叛軍居然全部披著漢軍的深紅sè戰袍?!
東關外,陳豨他們也已經聽到了西關方向傳來的殺伐聲。
殺伐聲一浪高過一浪,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經是沸反盈天了。
顯然,正有兩支軍隊在虎牢西關ji烈廝殺,甚至連原本守在東關垛堞后面的漢軍也紛紛涌到了城墻另一側觀戰去了。
“將軍,西關也遭到了攻擊!”張春猛然擊掌,興奮地向陳豨嘶吼道,“一定是監國上將軍的援軍到了,一定是的!”
所謂監國上將軍,自然是指項莊了。
武涉也興奮得紅光滿面,大叫道:“是上將軍,一定是上將軍!”
田橫再次上前,疾聲道:“陳豨將軍,這次無論如何要讓末將出戰!”
“好!”陳豨重重點頭,又拔劍遙指虎牢東關,厲聲長嚎道,“傳令,各營齊出,傾力攻城!”!。[(m)無彈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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