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家人的慘狀,姚氏記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肅雍,她的家人怎么可能下場那么慘,以前礙于肅雍太過于強勢,她哪里還敢提報仇二字,生怕肅雍知道她了,還讓她負連帶責任,但是現在好了,肅雍竟然被傳病重,無論是不是真的姚氏總想讓自家王爺打探一番。
若是真的,那肅家這個位置上恐怕就要換人了,又有誰比自家王爺更位高權重的。
秀安郡王聽了這話,更是激動的站起來,“你分析的果然有道理。
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必再坐以待斃,先讓我們在宮里的人打探一番才行。”
他在宮中也有幾個眼線,雖然都是邊緣人物,但好歹也在宮中,如果能去御藥房等地方打探一番,稍微做的隱蔽些,指不定還真的能打探些什么來。
姚氏見他真要出手,又有些畏縮:“王爺,這萬一被發現了,可不是開玩笑的呀?
您還是小心為上。”
她們這些人在肅雍和越氏在的時候,從來都很自覺地做著綠葉,從來不敢冒頭,肅雍戰功赫赫,他走在前邊,秀安郡王都能嚇的走不動道兒,可現在不知怎么地有人捧著,他也真的不覺得自己差了多少。
同樣是肅家子孫,那肅雍十歲才從外地回來,大字都不識幾個,還不如他呢?
他好歹也是從小跟著夫子讀書,也隨武學師傅練功的人,若非自己是庶出,也不見得比旁人差,現在他們都下去了,自己也該上了。
自從這個念頭從腦海里閃現過之后,就再也出不來了,他看了姚氏一眼,“我只要做的隱蔽些,誰會知道,再不濟,真的被發現了,那就說我是關心他,不成嗎?
御藥房掌管皇上的病癥,若他們知道一二,我也不必這般跟放在火上烤似的。”
他想到這里,趕緊讓幕僚去聯系眼線。
而如荼這邊已經明顯的發現肅雍的改變了,起初她都聽不到他的呼吸聲,現在能夠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經很滿足了。
窩在房中,她便對著鏡子敷臉,因之前天天涂黃粉,以至于皮膚有些受損,好在顏矜聽了她的請求,每日幫她做一些藥膏子敷臉,臉倒是晶瑩剔透幾分,再有腳上打的血泡也慢慢消了下去,恢復往昔。
田氏送飯過來,不禁感嘆:“娘娘,您這樣,皇上醒過來不就不知曉您做了這么些事兒了嗎?”
若如荼要真心和一個人好,那必定能哄的旁人掏心掏肺,她既然在田氏這里住下,自然要和主人家打好關系,再者田氏其人,她們現在是過的很不錯,但畢竟是和丈夫私奔過來的,總是有一種想讓肅家人認可才覺得名正順的思想,所以見如荼對她真當弟妹看,她也對如荼十分真心。
原本她看到如荼臉上有輕微的紅血絲,還想勸她好好留著,這樣皇上醒來,可以表功,但沒想到越氏這么快就撫平了身上一切的不好。
這么些年,越氏竟然完全未變,即便偶爾落魄些,洗去污垢,依舊光彩逼人。
她想起那些年,她還只是三房平大爺買回來沖喜的媳婦,雖然有了肅家兒媳婦這個稱號,可她總覺得是沐猴而冠,越氏是在她之后進的門,二人待遇卻完全不一樣,她生的國色,性情聰明伶俐,又能得男人喜歡,當時讓她極為羨慕。
她們老家鄉下曾經說過一句話,大約是女子容貌出色,大約腦袋空空蠢笨,因為老天爺很公平,不會把所有的好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但是在越氏身上,她看到了例外。
如荼笑道:“自然不用,這些原本就是應該的,如果我遭遇大難,想必他也會這般舍命相救,我和他已經不是尋常夫妻,所以這些,于我們而,作用并不大。”
“娘娘圣明,是我小人之心了。”
如荼擺手:“你說的話也是為了我好,我又何必生氣。
哦,對了,你們這次跟不跟我們回去?”
她想,這西周到底不是自己國境,田氏和肅善倆人還是回國比較好。
如果到了楚國,想必肅雍也不會虧待他們。
沒想到田氏一聽就擺手,“娘娘,我們現在在這兒挺好的,我不回去了,孩子們已經接受到她們是方家大地主的孩子,回去之后,若是知道我和他爹爹原來是那種關系,我們做大人的也不好做啊。”
一想起到時候回去的時候面對那些異樣的眼光,田氏也受不了。
見她這般抵觸,如荼只好道:“成,我知道了,你們在這兒的消息我也不會透露出去的。”
這般田氏才放心。
轉眼過去了二十多天了,如荼掰著指頭算了算日子,不過七八天,肅雍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