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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嬌娘春閨 > 66、066

      66、066

      趙宴平已經在她的臉上得到了答案,他面冷如霜,繼續問她:“他有沒有占你便宜?”

      事已至此,阿嬌抓緊手里的絹花料子,低著頭道:“沒,沒,就是何二爺來的那天,我在屋里做活兒,聽見他從后院墻頭叫我,我本不想理會,又怕被旁人聽見,正要出去問他到底想做什么,何二爺來了,他聽見何二爺喊門,嚇跑了,再往后,家里人多,他再也沒敢喊我了。”

      她沒吃虧,趙宴平臉色好看了點,但仍然不滿:“這么大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阿嬌輕咬住唇,趙宴平還在等她回答,沒多久,就見一對兒淚珠子從她長長的睫毛下掉落下來,砸在了她衣襟上。

      “我怕官爺誤會我與他不清不楚,怕你不信他只是喊了我兩聲,沒占到我便宜。”阿嬌抹把眼睛,不安地道。這世道就是這樣啊,最怕瓜田李下,一旦鬧出點什么,街坊們不會議論表哥,只會議論她。

      趙宴平皺眉,看著她道:“你是我屋里人,我怎會不信你,以后再有這種事,無論對方是誰,你都要告訴我,你越忍讓,對方越膽大,以后真吃了虧,你悔也無用。”

      阿嬌杏眸含淚地看向他:“官爺真的這么想?”

      趙宴平沉著臉點頭,再次囑咐道:“無論遇到什么麻煩,都要告訴我。”

      阿嬌放心了,笑著保證一定不會再瞞著他。

      就在這時,秋月、郭興回來了,阿嬌瞅瞅窗外,請示道:“那我先出去了?”

      趙宴平陪她一起去了院子里。

      夜色彌漫,阿嬌去接錢匣子,趙宴平看向隔壁的朱家,上房、廂房都熄了燈,據他所知,朱時裕一直住在白日光線好的西廂。

      知悉了這種事,今晚趙宴平并沒有心思再做什么,可又擔心阿嬌胡思亂想誤會他介意此事不高興了,吹了油燈后,趙宴平便還是進了帳子,而且這次他很照顧阿嬌,阿嬌嫌重的時候他便放輕,阿嬌親夠了,他便松開她的嘴,不再糾.纏。

      纏纏.綿綿的,阿嬌在趙宴平的臂彎睡著了,趙宴平耐心地等著,果然沒過多久,她翻個身,自去找舒服的姿勢睡。

      趙宴平掩好帳子,悄悄地下了床,穿上外袍,放輕腳步去了前院。

      這個時辰,家家都已經熟睡。

      狗棚里的黑炮小狼狗從趴臥的姿勢抬起頭,可能聽出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是它的新主人,黑炮看看前院的方向,重新將腦袋搭在地上。

      趙宴平輕輕一翻,跳進了朱家。

      他也沒有怎么躲閃,徑直來到西廂窗下,叩擊窗棱。

      朱時裕已經睡了很久了,被叩擊聲驚醒,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叩擊聲還在繼續。

      朱時裕警醒問:“誰?”

      趙宴平沉聲道:“我,趙宴平。”

      朱時裕心里一慌,隨即涌起各種復雜的情緒。

      朱時裕嫉妒趙宴平,嫉妒趙宴平可以擁有嬌滴滴的表妹,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表妹做他求而不得的事,更嫉妒趙宴平的身高與容貌。可朱時裕也怕趙宴平,趙宴平長得那么強壯,一拳頭便能打得他爬不起來。

      “你,你找我何事?”朱時裕緊張地問。

      趙宴平:“開門說。”

      什么話非得半夜說?朱時裕本能地覺得趙宴平找他沒好事,朱時裕也沒有忘一個月前他做了什么。那時他剛中秀才不久,爹娘夸他,街坊們贊許他有前途,朱時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表妹,他幻想表妹也佩服他有才氣有功名,后悔之下,可能會答應與他私會,只是沒等他見到表妹,機會一閃而逝,到現在朱時裕也沒等到表妹一人在家的時機。

      “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朱時裕盯著窗戶道。

      趙宴平冷聲道:“你我之間的私事,我不想讓令尊知曉。”

      這就是威脅了。

      朱時裕寧可一個人面對趙宴平,也不想還要同時面對父親。

      “你稍等。”

      朱時裕被迫起床,穿上中衣,他來到門前,剛開門,外面便閃進來一道身影。朱時裕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被對方推到了里面的墻上,一條胳膊被反扭到背后,側臉貼著墻,對方手掌抵著他的后腦,與墻壁一起擠得朱時裕嘴巴大張,劇痛之下,呼救都不能。

      “上個月,你為何去找阿嬌?”趙宴平微微放松力道,給朱時裕解釋的機會。

      果然是為了此事,朱時裕汗如雨下,惶恐地找借口:“我,我是想向表妹道謝,她沒嫁給你的時候,經常鼓勵我讀書,現在我中了秀才,便想親口道謝。”

      趙宴平半個字都不信,既然朱時裕編造理由,說明他根本也沒什么正經理由,趙宴平便不必浪費時間,左手繼續朝朱時裕的腦袋施力,右手攥緊朱時裕的右手手腕,剎那間,朱時裕的腕骨咔嚓作響,幾欲斷裂。

      “不要!”朱時裕勉強擠出兩個字,疼得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

      趙宴平在他背后道:“看在令尊的份上,這次我不罰你,再有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找阿嬌,哪怕只喊了她的名,我也廢了你這條手,你若還敢存什么心思欺負她,我要你的命。”

      他聲音淡淡,手上的狠勁兒卻讓朱時裕明白,這人是個狠的,說到便能做到。

      朱時裕覬覦表妹的色,可他更惜命,哭著承諾道:“趙爺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趙宴平料他也沒有那個種,一手將朱時裕扔到地上,轉身離開。

      趙家東屋,阿嬌睡得很熟。

      趙宴平坐在地鋪上,看著紗帳里她模糊的身影,黑暗中神色難辨。

      翌日早上,趙宴平吃過早飯就走了,與平時的表現沒什么區別。

      昨晚官爺那么溫柔,阿嬌不安的心完全得到了安撫,并沒有再胡思亂想,逗了會兒黑炮,阿嬌便去屋里做繡活兒了,將針線筐搬到書桌上,阿嬌翻剪刀的時候,意外發現剪刀下面壓了一張小紙條。

      阿嬌好奇地拿出紙條,展開。

      “昨晚我去教訓過他了,他以后斷不敢再來,勿憂。”

      阿嬌吃驚地捂住了嘴。

      昨晚?難道她睡著之后,官爺竟翻墻去找表哥算賬了?

      阿嬌忽然記起了趙良,那次趙良惹老太太生氣,官爺狠揍了他一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所以,昨晚官爺是不是也狠狠揍了一頓表哥?

      趙良那么大的塊頭在官爺面前都成了孫子,表哥瘦瘦小小的,哪里是官爺的對手。

      阿嬌心底那片被表哥弄出來的陰影總算消散了,有官爺護著她,阿嬌誰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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