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帆發現尼克在他們停下來后拔自己背上的麟片!
一片片血淋淋的被他從自己背上撕咬下來!她趕緊過去仔細看他是不是生病了還是麟片里鉆進小蟲子了。扳開他的頭后趴在他的背上對著大太陽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什么不對,她只好阻止他繼續拔自己的麟片。
可是幾天后她發現他又開始了,就像狗發瘋時故意傷害自己,麟片被他硬扯來后都帶著血,扯掉麟片的地方也有血珠冒出來。
楊帆阻止幾次后沒有用,束手無策的看著他傷害自己。
看了幾天后,她猜這是不是他在褪麟?
上一次尼克換麟片很簡單,只用在不平的地上打滾把麟片磨掉就行了,可能因為冬天身上的麟片太厚,不可能自然脫落,一般的方法也沒用才這樣?
又觀察了幾天,楊帆放心了。尼克雖然把麟片扯掉,但出血不多,而且很快就止住了。扯掉麟片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層新生的麟片,比起冬天的厚麟,這層麟片輕薄多了。
在確定這可能只是褪麟之后,她就想起尼克身上的麟片又硬又銳利,以后一定有用。她把那些麟片都收集起來裝在土耗子皮的口袋里,大大小小的收集了數百張后,她選擇將尼克尾巴上脫下的麟片全部收集起來,其他地方的挑選大而尖銳的,剩下的只能放棄。
這次褪麟前前后后用了快一個月的時間。
尼克在褪麟時看起來非常焦躁,很不舒服。他也不是主動褪麟,倒像是受不了了才咬下麟片。
楊帆再次靠近他,撥開麟片根部細看,發現新麟片其實已經長出來了,它頂住舊麟片的根部,怪不得他不舒服。等到忍受不了才咬掉舊麟。
發現這個問題之后,她試著幫他揭掉舊麟,可麟片根部是深深長在尼克的肉里的,她又不敢用太大力氣,結果最后還是尼克受不了了自己咬住硬拽掉麟片,帶出一串血珠。
尼克先將靠近胸口和腹部的麟片咬掉,小臂上和雙腿以及尾巴上較大的麟片他也不敢亂動,楊帆看著他抱著尾巴上的麟片咬住一端硬扯,又痛得幾次停下來,最后使勁一拽才把麟片扯掉時都替他覺得疼。
但是新麟已經長出來了,尼克被折磨的連休息時也像只困獸般不安,楊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所有的麟片都硬咬下來。
完成這次褪麟后,尼克看起來一下子輕松多了,楊帆也跟著松了口氣。
換掉那身猙獰的麟片后,尼克看起來更像個‘人’了。他看起來小了兩圈,麟片只是包裹了他的全身,就像另一種‘皮膚’。沒有倒刺,沒有尖角,當過冬的那頭白色長發也掉了之后,他的臉重新露出來了。
楊帆突然覺得尼克陌生了。
其實現在的尼克就是她當初剛來的時候見到的樣子,但從那時起她一直沒敢好好看他的臉,總是刻意一掃而過。留在她心底的印象就是‘長尾’、‘麟片’、‘豎瞳’,一個高大的類人的怪物。
類人是因為尼克有四肢和習慣直立行走。
現在楊帆開始重新認識尼克。她不帶偏見和恐懼的仔細打量著他,從頭到腳。然后越來越認為尼克森人跟人類一定有更深刻的關系。
尼克長得‘方頭方臉’,五官‘端正’。他的下頜較寬,不張嘴的跟人很像,如果臉上沒有麟片的話,他基本上長得就像個人。
額頭較寬,前額較高,所以顯得眼眶挺深。鼻梁挺直,她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他就那樣看著她摸,一副呆相。
摸過后她認為尼克森人的鼻子里不像人是軟骨。
他的鼻頭還長著麟片,乍一看好像狗一樣鼻頭是黑的。
楊帆認為尼克臉上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牙。她近距離看他張開嘴后,那像鯊魚一樣可怕的牙齒上下兩排,還有他的舌頭,就像她猜的那樣,舌頭上有細小的白色麟片。
人的舌頭扁平,他的舌頭粗長靈活。
楊帆在看過他的舌頭和牙齒后認為尼克森人可能沒辦法像人那樣說話了。她也只能放棄教會他說話。
在她扳著他的頭看來看去的時候,他一直保持安靜,配合著張嘴伸舌頭等等動作。研究癖滿足后,她把一顆野果塞到他的嘴里以作獎勵,雖然野果是他給她找來的。
尼克順從的吃了下來,然后拿了另一顆喂給她。互相喂食也是長久以來他們之間培養出來的游戲之一。
接下來的時間,尼克和楊帆繼續趕路。
因為她怕曬,所以他改成夜里趕路,白天找個地方躲著休息。在冬季來臨前趕向黑石山時,他們是日夜趕路,現在這樣時間就花得多了。可他一點也不在乎,她也覺得既然他認為沒關系,那這樣做就沒問題。
畢竟現在不是等著過冬,既然春天來了,食物只會越來越豐富。只要不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天敵,那他們花多長時間趕回山坡處都可以。
而且楊帆認為很可能這一片除了那只襲擊尼克森人過冬山洞的大翅鳥外,沒有其他尼克森人的天敵。那種大翅鳥應該也已經飛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個月前經過他們面前的鳥類應該正在遷徙。現在所有的鳥應該都走了,大翅鳥也一樣,可能比那些小鳥群更早離開。
她總覺得在氣候變化這方面,越小的動物越容易適應環境,越大的動物反而越脆弱。
從那次遇到大翅鳥后,她再也沒看到第二只。她認為大翅鳥應該在一個地方只會有一只到兩只,它們的地盤觀念比尼克森人更嚴重。
所以現在她和尼克不可能遇到大翅鳥,那其他的天敵出現的可能就更小了。
他們現在應該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