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完全感受不到這份苦心,多年前是這樣,拉著幼弟一定要強見父皇,也見到了垂死的父皇極力要在她面前掩去的那軟弱一面,迫得父皇不得不在她面前坦:“諸多世事,都是無奈,任性難存……”
那聲調,那神情,一如眼前的沈哲子。她總是太任性,總是要將至親近的人逼迫得退無可退。
“對不起,對不起……沈哲子,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該說那些蠢話!你不要、不要……”
興男公主兩手緊緊抓住沈哲子袍帶,眼中已是淚如滂沱,但卻拼命瞪大了眼,唯恐眨眼之后,眼前的夫郎也要拋棄了她。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太逞強。我總覺得自己能打理你這一生,哪怕蒙騙也要讓你一生福樂無憂……”
“你能的,你、能的……你憑什么不能?你說的什么話,我都信……我是這么好騙,你又不是不知!”
聽到沈哲子這么說,興男公主更加惶恐,整個人都撲到了沈哲子的身上,淚水更是滾滾涌出:“我說什么,想什么,全都是你教我……你教的我,你不該拋下我,你不能!”
沈哲子抱著女郎啜泣抽搐的嬌軀,心情不乏沉重,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娘子向來不乏神經大條,但其實已經有了如此細膩的遠見。說實話,當聽到興男公主講出那些話語的時候,他是不乏自愧乃至于無法面對興男公主。只是再聽這女郎在他懷內泣訴,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意識到他在這女郎生命中分量之重,心情自然難免更加沉重,乃至于生出就此不問世事,就此避世歸隱鄉土的想法。
但這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并不是打定主意要恃深情而罔顧公主的感受,而是因為他在世道涉入之深,已無退路。
興男公主俏臉緊貼在沈哲子肩上,啜泣良久聲調才漸有微弱,沈哲子以為她是哭累入眠,剛想起身將女郎抱起送回榻上,可是身軀剛剛挺直,那女郎環擁沈哲子的雙臂驀地收緊,沈哲子當即便咳嗽起來,聲調沙啞困難道:“你要勒死我啊?”
“我……”
興男公主聞后,才忙不迭抬起身松開手臂,臉龐上還掛滿了淚痕,待見沈哲子喘息轉為均勻,才嚅嚅道:“我、我是有這種膽量,我、我只是舍不得。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是拋下我,那、那我真就不活了!”
換之,沈哲子若真敢拋棄她,她是敢于玩命的。
講到這里,女郎啜泣聲再次揚起。沈哲子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拍著膝蓋不乏無奈道:“誰又說過要拋下你,都是你這惡娘子半晌在此又哭又鬧!偏要把假的鬧成好像真有此事!”
那女郎聽到這話,小嘴一癟繼而張口咬在沈哲子掌邊,趁他吃痛撤手才破涕為笑,繼而縱身一躍將沈哲子撲倒在地,跨坐在沈哲子身上,衣裙因此凌亂散開,露出胸前大抹白膩,待見沈哲子視線所望,便將胸膛一挺,纖腰一擰繼而俯身呢喃道:“我是長大了,你、你也大得很……”
暖熱氣息拂過臉色,沈哲子已是情不能忍,一擰身便直接將女郎覆于身下,當那交融一刻,興男公主在深吸呢喃之后驀地抱緊了沈哲子:“我是有膽量的,沈哲子。賢名你要分我一半,罵名、罵名我也要和你共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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