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啊,”那辰看他不說話,又追了一句。﹎__﹍雅文8w·w·w=.-y=a·w·e·n`8
理智上安赫覺得不應該去,他不可能跟那辰有什么后續,這么莫名其妙地再混下去對誰都不好,何況他也不是太拿得準那辰的想法。
一個孤單的小孩兒,找到了一個可以陪著他的人,上個床聊個天兒,
他也同樣寂寞,同樣需要一個人陪伴。
可這種虛無的陪伴又能解決什么問題。
安赫拿起碗喝了口湯,想要跟那辰說開學就這兩天,沒有時間出去了,一抬眼就跟那辰的目光對上了,那辰眼里一點也沒有掩飾的期待把他這句話堵在了嘴里。
期待某個人,期待某件事,安赫很了解這種感覺,就像他跟老媽說想去公園玩的時候一樣,滿是期待,等著老媽點頭。
但后來也就再也不會抱著這樣的期待了,期待落空比沒有期待更讓人難受。
“我看看,”安赫猶豫了一下說,拿過手機打開了日歷,刨去跟圍觀劉江女朋友聚會的那天,開學前只有兩天空閑了,“后天?”
“行,”那辰打了個響指,“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去買菜。”
“龍肉。”安赫對自己的猶豫不決挺郁悶。
“沒問題,”那辰把衣領拉開露出了肩膀,“吃吧。”
安赫笑著看了他一眼:“后天燉好了給我準備著。”
“嗯,”那辰點點頭,“還有什么?”
“隨便吧,你拿手菜來幾個就行,我吃飯不挑,能吃飽就成。”
吃完夜宵,那辰也沒再看喜劇,進了浴室說洗個臉要睡覺,沒兩秒又扭頭出來了。
“洗臉都不敢一個人洗啊?”安赫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你有牙刷么?”那辰問。
“小吊柜里有把新的。”安赫說。
那辰轉身進去了,沒兩秒拿著牙刷又出來了:“這跟你那把牙刷是情侶的啊?”
安赫看了看他手里的牙刷:“怎么了,買一送一,一份錢買兩把不行么?反正一個月就得換了。”
“沒說不行。”那辰笑笑,轉身進去刷牙了。
安赫把碗洗完放好,那辰已經洗漱完了進屋了,他走進浴室,看到那辰把那把牙刷放在了他的杯子里。
倆牙刷并排站著,讓安赫有一瞬間產生了某種錯覺,刷牙的時候走神走了好幾回,差點把牙刷捅到嗓子眼兒里去。
回到臥室的時候,那辰已經躺好了,老實地蓋著被子躺在靠墻那邊床上。
安赫關了燈躺下了,拉過被子翻了個身,背沖著那辰,他睡覺習慣往右邊側著。
“轉過來。”那辰說。
“嗯?”
“別拿后背沖著我,”那辰隔著被子蹬了他一腳,“你要喜歡這么側你睡里邊兒。”
安赫翻了個身,沖著那辰躺好:“行了吧?”
“行了。”那辰閉上了眼睛。
這么躺了一會兒,安赫漸漸感覺到了困意,沒多久就開始迷糊了。
半睡半醒之間,他聽到了那辰的聲音:“安赫,你真挺老謀深算的……”
安赫沒明白這話的意思,沒有出聲,繼續迷瞪。___雅文吧﹏w=w-w`.
“我什么都說了,”那辰的聲音也有些迷糊了,越來越低,“你什么都不說。”
早上醒的時候安赫覺得特別憋悶,身上跟被壓了石頭似的,他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那辰已經不在床上了,他的被子有一半都掀到了自己身上。
“哎,”安赫伸手把那床被子扯下去,立馬松快了,“起個床都起得這么亂七八糟……”
他又躺了兩分鐘,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八點了,他下床伸著懶腰走出了臥室。
那辰沒在客廳里,昨天拿出來想讓他畫房樹人的紙放在餐桌上,安赫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是那辰的留,我去買早飯原料了。
他挑了挑眉毛,那辰的字寫得相當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張揚有力,賞心悅目。
不知道那辰是幾點出去的,但安赫刷牙洗臉收拾床全弄完了,從八點等到八點四十,那辰都沒出來。
種菜種糧去了么!安赫知道那辰不愛接電話,但還是拿了手機出來,撥了最可愛的大七的號,他總得知道這人留了張條子就從他這里出去快一個小時不見人影是怎么回事。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贊歌……”
那辰的手機鈴聲在他身后響起,他回過頭,看到了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只得掛掉了電話。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贊歌……”
電話又響了起來,安赫嚇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已經掛掉了,于是走過去拿起那辰的電話看了看。
顯示的號碼是雷哥。
大概是那辰的朋友,他把手機按了靜音,放到了桌上。
客廳里的窗簾全被拉開了,早晨的陽光灑到靠窗的躺椅上,顏色倒是挺好看的,都是淡金色,比中午的要漂亮,但安赫還是過去把窗簾又都拉上了。
窗簾剛拉好,那辰手機又響了,還是雷哥。
安赫再次按了靜音,沒過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依舊是雷哥。
安赫反復按了四五次靜音之后開始有點擔心,這人這么一個接一個不喘氣兒地打過來,該不會是有什么急事吧。
雖然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幫人接電話,但這電話連續不停地響了已經快十分鐘,他腦漿子都快沸鍋了,只得過去接起了電話。
還沒等他開口說那辰不在,那邊已經傳來了一個男人暴怒著吼出來的聲音:“我他媽弄死你信不信!”
安赫被吼愣了,沒說話。
“說你說你他媽不愿意接電話!給你發短信你到是回啊!玩我呢!”那邊繼續吼,也沒留給安赫開口的機會。
安赫等他吼累了沒聲音了才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那辰沒帶手機。”
那邊頓了頓:“你誰啊。”
“他朋友,你晚點兒再打吧。”安赫說完準備掛電話。
“他在你那兒過的夜?還是你倆在酒店過的夜?”那邊問。
“都不是。雅文8w=w·w.”對方語氣里隨意和輕視很明顯,這讓他相當不舒服,說完這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快九點的時候,門鈴被按響了。
安赫從沙發上跳起來過去開了門,看到那辰拎著兩大兜東西站在門外。
“怎么這么久?你買個早點買出國去了么?”安赫接過他手上的大兜放到桌上,發現有個兜里居然有一袋大米,“你買米干嘛?”
“我教你個特別簡單的方法,可以有菜有飯,不用吃泡面,”那辰興致很高地把東西一樣樣拿出來,除了一袋米,還有個中號的保溫壺,“大七秘制保溫壺燜飯。”
“什么?”安赫沒聽懂。
“你頭天晚上燒點開水,把米和菜啊肉什么都扔壺里,開水倒進去蓋上蓋子,第二天打開就能吃了,我姥姥教我的,特別方便,白癡都能做出來。”
安赫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又補了一句:“別老吃方便面,有防腐劑,吃多了你死的時候我燒你都勁費。”
“閉嘴。”安赫皺皺眉,想起了那辰的那個什么火化機原理與操作的課。
“我買掛面了,給你做個西紅柿雞蛋面吧,吃完我就走了,今天樂隊排練。”那辰很麻利的把菜都拎到了廚房,挽起袖子準備洗西紅柿。
“剛有個叫雷哥的給你打電話了,打了幾十個,我怕這人有急事就幫你接了。”安赫跟進了廚房。
“他沒有正事,更不會有急事,”那辰笑了笑,“他說什么了沒?”
“沒,就罵了你一通,說你不接電話,發短信也沒回什么的,”安赫站到那辰旁邊看著他熟練地切著紅紅柿,“你這朋友吃槍藥長大的吧。”
“更年期,”那辰嘖了一聲,“跟我爸差不多大了,該更了。”
“你還有這樣的朋友?”安赫看了他一眼,跟爸爸年紀差不多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