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是通透的人,看似活的清醒,其實卻是最累的。
因為她能理解別人的苦楚心酸,看到別人的優點缺點,能真的設身處地為旁人去想。
可旁人未必能有那般境界。
最后還是苦自己。
秋二夫人沉吟了一會兒,柔聲說:阿嫻,你說的都對,可是人活著,也不能總是那么冷靜通透,沒有煙火氣。
秋慧嫻點點頭:我明白。
前不久她才不冷靜了一次,在床上給謝長羽甩了臉子。
不得不說偶爾不冷靜是挺暢快的。
想起那件事情,秋慧嫻腦海之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她甩臉子的原因,唇瓣不由微抿,神色也些微不自然。
這點不自然很是淺淡。
不注意觀察都看不出來。
秋二夫人一直盯著秋慧嫻,卻是看了個分明。
她的唇角總算輕輕勾起,拍著秋慧嫻的手。
這一回她相信秋慧嫻在謝府的日子真的過的不錯。
……
二夫人沒一會兒也離開了,留下秋慧嫻和秋靈韻姐妹說話。
往常秋慧嫻沒出嫁的時候,秋靈韻便老是粘纏在姐姐身邊,總是有很多的話說。
這一回,秋靈韻卻欲又止起來了。
秋慧嫻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最近見了什么人
啊
秋靈韻咬唇,神色躲閃,大過年的,我能見什么人啊
她如此神色,卻是叫秋慧嫻更加篤定,妹妹的確見了那個人。
因為那總為家里著想,忘了自己的話,她以前和另外一個人就討論過。
秋慧嫻慢慢地放下茶杯,嚴肅地說道:你最好不要再接觸紀家的人,我們與紀家已經沒牽連了!
……
秋靈韻張了張嘴,又嘆了口氣:不是我自己要去找紀家的人,是前幾天元宵,我和明杰出去,在路上遇到了他。
他看起來不太好……而且對姐姐很是關心。
以前秋家沒出事的時候,他對我和明杰都不錯,所以我們就多說了兩句。
我覺得他的話說的不錯。
姐姐是秋家大小姐,可姐姐也是姐姐自己,不能總為了秋家委曲求全,忽略了自己的快樂。
秋慧嫻打斷她:所以呢我自己的快樂是什么你懂嗎
秋靈韻接不上話。
秋慧嫻神色極為平靜,我是我自己之前,我先是秋慧嫻,沒有秋家、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我就不是我。
我為秋家勞心勞力,我亦會得到我應該得到的尊重和體面。
反之,我只顧著做我自己,不去管別的事情,那有一日秋家徹底坍塌,我難道能獨善其身
你不要被什么瀟灑做自己的說法糊了腦子。
這世道,想做自己要有足夠底氣,任何人如果不靠著家族,基本不可能立足。
個人與家族是協同共進的。
至于委曲求全,所有人都不是我,又怎么確定我就是在委曲求全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