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秋慧嫻不記得謝長羽說了多少個再一會兒,但他的一會兒就是無休止。
或是歇一會兒又來。
等正經能睡覺的時候,秋慧嫻好像聽到外頭打更的聲音,已經卯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已無力分辨,沉沉睡了過去。
最近她為了各種事情,心里念著,其實一直就沒怎么睡好。
除夕操勞一日,晚上喝了酒又圓了房,第二日竟睡的很沉很沉,等起身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昨晚一切結束實在太累,都沒空整理自己。
秋慧嫻如今未著寸縷,被一條手臂牢牢地困在懷中,后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硬挺的肌肉和熱燙的溫度。
她怔怔地瞪了自己身前的那只手一眼,紅霞逐漸升上臉頰。
醒了
身后傳來謝長羽有些粗啞的聲音,有熱氣噴灑在秋慧嫻的耳畔,只覺癢意彌漫,讓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今日無事,可以多睡會兒。
謝長羽這般說著,吮吻上秋慧嫻的耳垂,那按在她身前的手又開始不規矩。
秋慧嫻哆嗦起來。
是因為昨晚被那翻來覆去的床事折騰到想一想就手腳哆嗦,也是因為耳朵和身前的確敏感,禁不住他這般挑弄。
秋慧嫻勉強在謝長羽懷中轉過身,面對著面時,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低柔道:夫君,我餓了。
謝長羽撫在她腰間,原本還要持續往下的手微微一頓,垂眸看著她。
晚上再——秋慧嫻羞于啟齒,整個人貼向謝長羽身前,我們先起身吧。
謝長羽看她良久,那只手終究沒有繼續再往下。
他起了身。
秋慧嫻狠狠地松了口氣。
雖然只昨晚一夜而已,但她實在太清楚謝長羽的精力。
要不是很了解謝長羽以前妻妾亡故的原因,她可能都會懷疑她們是不是死在床上。
這樣……強悍的男人,竟然不娶妻妾!
秋慧嫻胡思亂想著,感覺眼前光線被擋,下意識地抬眸一瞧,卻是謝長羽正起身披衣,一條橫貫整個腰背的疤痕就這般猝不及防映入眼中。
秋慧嫻陡然怔住。
昨晚她半醉半醒,再加上太過緊張壓根沒太留意,如今看到這傷疤,她再一次真切的意識到,自己是嫁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他是涼國公世子、幽州兵馬都督,從泥潭里踩著不知道多少鮮血白骨走到如今的人物。
一股莫名的感覺沖入心湖之中。
既為這樣的人物心中震動,又升起幾分微妙的歡喜。
雖只是短短一個月,接觸不過幾次,但秋慧嫻對這個男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冷酷、話少,但責任心極強、原則性極強。
也愿意為了身邊的人軟些姿態。
雖說這軟姿態時間不多,耐性也不足,但對秋慧嫻來說,已然足夠。
她并非天真少女,原本甚至早做決定終身不嫁,也從未期待過丈夫。
和謝長羽的婚事是意外,卻恰恰好讓她很滿意。.
……
圓房讓夫妻二人親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