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嫻也不多說什么,起身離開了。
今天謝長羽回軍營去了。
謝煥的病也徹底好了。
晚上終于不用靠在榻上睡,可以回床上睡了。
這兩天睡在謝煥房中那榻上,雖說是睡著了的,但榻總是有些硬,不如床那么舒服。
回到昶楓園房間后,秋慧嫻吩咐茵兒她們小聲些,自己也打算睡會兒午覺補一補精神。
她脫下繡鞋擺在腳踏上,跌過去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兩刻鐘后,謝長羽回到了昶楓園。
茵兒詫異。
世子不是走了嗎
怎么又回來了!
但她身份低微自然不敢向謝長羽詢問,匆匆行了個禮。
謝長羽隨意一擺手免禮,推門而入,卻猛然間定住身子。
那個茵兒……是秋慧嫻的婢女,現在在門前,所以秋慧嫻在房中
謝長羽拉開內室的門一看,有個玲瓏身影背對著他側睡在床上。
謝長羽站了片刻,邁步往里走。
到了床邊,他拿起小幾上的鐵牌掛回腰間,便要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秋慧嫻翻了個身,側睡變成了平躺,一直纖細素手輕輕搭在臉頰一側。
她歇下時沒有拆發髻,此時發髻微松,幾縷碎發貼在額角頰邊,看著慵懶隨意。..
謝長羽曾見秋慧嫻多次,每次她都是溫柔婉約的姿態,次數多了便一直是那個印象,今日卻是見了秋慧嫻另外一番姿態。
謝長羽的視線從秋慧嫻額角的碎發、挺翹的鼻頭、白皙的臉頰一路下移,不覺間緩緩坐在床邊。
他不知道自己坐下是要做點什么,只是這一瞬心有所動。
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他的妻子。
恍惚之間,除了自己熟悉的常用熏香味道之外,還有一股淺淺的汗味在呼吸之間竄動著。
秋慧嫻翻了個身,半睡半醒之間眼眸瞇開了一道縫隙,卻在視線朦朧之間,看到有個高大的影子坐在自己床前。
秋慧嫻一驚,猛然間翻身坐起,鼻頭撞到了硬處,下一瞬便疼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抽了口氣。
謝長羽:……
世子怎么回來了,是有什么事嗎秋慧嫻已經徹底醒了過來,捂著鼻子往后縮去,面上也立即掛上溫柔婉約。
一瞬間成了個賢惠懂事的妻子,詢問丈夫有何事,倒是也不提自己撞的疼不疼。
謝長羽想,她眉毛那般緊蹙,定然撞的很疼。
我是來取東西的,沒想到會嚇著你。謝長羽傾身靠近,我瞧瞧鼻子。
……
秋慧嫻身子下意識地繃了起來。
縱然謝長羽是自己拜過天地祖宗的丈夫,她也認可這個丈夫。
可對她而謝長羽其實還是個陌生人,這一瞬她心中生出逃跑之意。
但謝長羽的手臂攬在她身后。
她只一往后縮,謝長羽手臂輕抬把她圈住,微微用力,壓著她身子往前撲了一下。
秋慧嫻連忙伸出雙手,恰恰扶在謝長羽寬厚偉岸的肩頭。
謝長羽粗糲的手指觸碰到秋慧嫻的鼻頭,說:紅了。
秋慧嫻呼吸緊繃,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被丟進蒸籠一般,臉上燥熱難當,心跳紊亂,緊緊抓捏了一把謝長羽肩頭的衣服。
而后有些狼狽地別開臉,也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那雙手不知道該放在何處,秋慧嫻只能胡亂地蜷起來,低弱道: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沒什么的。
謝長羽靠的很近。
他的手臂沒有再繼續用力,只是低頭看著秋慧嫻驟然間燒紅的臉,似乎躍躍欲試著什么。
不過終究什么也沒做。
謝長羽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臘月二十七回來。
話落,他利落地起身離開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