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蘭低聲問桑禾:吉恩說了沒有,是給什么貴人準備了寶石,換得這個機會的
沒有。
桑禾搖頭:只說要姑娘安心治病,其他一切都不用管。
莎蘭皺了皺眉,沒有再多問,往前走的路上卻不露痕跡地打量了著山莊內的景致。
她在秦都待過,見識過謝家的富貴。
如今這山莊雖說不及謝家那般,但比起儋州那些達官貴人的院落也要華貴幾分。
吉恩到底和什么樣的貴人搭上了線
莎蘭不由地看向徐大夫,想要從徐大夫那里探聽到一些。
但徐大夫倒似是比莎蘭更加緊張一般。
之后治療過程中,莎蘭數次試探徐大夫,徐大夫卻都是三緘其口,只說病情,對于這山莊之事決口不提,完全是不接話。
……
為確保莎蘭在那里一切穩妥,謝長清派了人到寶靖山那邊去。
寶靖山距離儋州五百里,儋州到堯城又有三百多里,但恰巧這三處呈三角狀,寶靖山距離堯城倒是近了,不足一百里地。
派出去的人十分盡心,每兩日就傳一次消息回來。
大概就是莎蘭在山莊的日常。
謝長清原本心情還算是平靜,但看了信之后逐漸變得心煩氣躁——
因為每一封信,都會寫到那個叫桑禾的侍衛把莎蘭抱進抱出。
如今又是這么一封。
謝長清盯著手中的信紙,恨不得眼睛當場冒出火,把這信燒成灰。
呃……黎叔神色遲疑道:長清,這信是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
謝長清唰唰兩下把信紙撕碎丟在一旁的廢紙簍里,勞煩黎叔告訴送信的人,寶靖山莊的事情不必傳信過來。
黎叔應:好吧。
謝長清站起身來往外走。
冷風呼呼,刮的院子里的樹嘩嘩作響。
他盯著那棵樹看了一眼,忽然說道:如果有事的話……
但話沒說完,謝長清又猛然住口。
黎叔跟了出來:你這是怎么了說的磕磕巴巴的。
沒……謝長清沉默了片刻后說:我今日不是休沐么,我想出去……溜溜馬,城中黎叔盯著些。
黎叔呵呵笑:知道知道,去吧。
謝長清當即叫人牽了馬來,帶了兩個隨從出了城,直奔寶靖山莊去了。
他出城時剛過午,等到了寶靖山下,天色剛巧暗沉下來。
謝長清一路上山,朝著山莊守衛露了腰牌。
守衛立即把能說話的管事叫來。
謝長清直表明來意:不要驚動任何人,我看看就走。
那管事也是連忙躬身行了禮:小人帶謝二爺進去。
謝長清頷首之后跟在那管事身后,一路到了一處有小樓的院子,管事停住,低聲說道:隔壁便是那位姑娘暫時的居所。
最近每天下午泡溫泉之后徐大夫幫忙針灸,晚上回來,姑娘會早早睡下。
有勞了。
謝長清冷冰冰地客氣了一聲。
那管事懂事地欠身退走后,謝長清進了院子,上了小樓,順著小樓上半開的窗往外看。
隔壁院廊下已經亮起了燈。
除了那微微搖曳的昏黃燈籠,以及站在院內的侍衛桑禾,什么都看不到。
謝長清皺眉,握住了窗棱。
他知道莎蘭不想見他,拒絕和他有任何牽連。
如果她看到他,必定是一番犀利的冷嘲熱諷,然后翻臉、吵鬧……
他是不該來這里的。
他不是大夫,不是溫泉,對她的病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