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眉心更是緊皺,眼底劃過一抹不可思議:他像我哪里像
他們兩人無論是樣貌還是氣度都天差地別,根本毫無相似之處。
謝昭昭溫聲說道:你們長的一點不像,談舉止都毫無關系,像的是……少年氣吧。
她斟酌良久,才用了少年氣這三個字。
而后看著云祁詫異的眼神,謝昭昭又說:你以前其實比他更有朝氣。
時間漸遠,謝昭昭記憶里云祁那些胡攪蠻纏的惡劣畫面逐漸變淡變模糊,反倒是少年在草長鶯飛里策馬奔馳的身影越發清晰。
那時候的云祁滿身朝氣,笑的時候如雨后新月,如春日驕陽。
只是如今這份朝氣,謝昭昭幾乎從云祁身上看不到。
他已是個沉穩內慧的謀權者。
云祁沉默片刻,說道:那你是喜歡少年氣
謝昭昭搖頭,抱住云祁說:我喜歡你。
……
此次巡邊雖然有陳文琢之事攪擾,但整體的進度并沒有耽誤很久,依然是一個月就結束了。
冀北之行面前算是圓滿,云祁回到冀州城之后也開始吩咐,準備出發回京的事情。
謝昭昭自從回到驛館之中便放松懶怠下來,每日幾乎很少出去走動。
冀北其余的要事,云祁一人握在手上,處置的游刃有余。
謝昭昭想著如今已經是臘月了,啟程之后路上如果順利,應該年前可以回到家中吧。
眨眼時間她都在外大半年多。
前面忙碌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么,如今空閑下來,忽然就很想念家中。
不知母親最近是否還為兒女憂愁難眠。
不知姐姐好不好,小月牙乖不乖還有煥兒,去做安陽公主兒子的伴讀,也不知開不開心,功課如何
她出發的時候姚婉寧懷孕了,算著月份,現在應該孩子出生了吧也不知是男是女……
還有六哥。
六哥雖然平素總是溫柔懂事叫父母和其他兄弟都放心,但時日久了沒見謝昭昭依然想念。
如此一來,她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京城去。
謝昭昭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常青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出發
紅霞回:只說在準備,還沒有說具體何時,應該就是——
三日后。
云祁從外面跨步而入,黑色披風袍角隨著他走動輕輕起落,進來時帶了一縷冷氣。
他直覺站在門前拆下披風交給林震,等著身上冷氣稍稍散一些再進里間。
謝昭昭卻是直接走出來牽他:忙完了
嗯。
云祁點點頭,感受著她掌心溫暖,頓了頓后隨她到了里間去圍爐而坐,都是些應酬,不是什么忙碌的要緊大事。
但他身為上位者,這冀北官場的應酬還是得參與的。
在宴會之中他放松,其余人也便會放松,那時候才能看清楚底下那些官員真正的心思。
而且冀州都護柳純鈞獲罪,還需挑選合適人選接替他。
如從朝中另選武將過來,不熟悉冀北情形,恐怕會水土不服,還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