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松了口氣:是。
……
謝昭昭一夜無眠。
第二日卯時剛到,她便起身洗漱用早膳,之后到春和樓去了。
謝威和于氏也是早早起身,行禮箱籠都擺在院子里,小廝們正搬著往角門外的車上裝。
謝昭昭笑道:還以為爹爹昨晚飲宴,今日怕是起不來呢,真沒想到——
只喝了幾杯而已。謝威說:更何況老夫千杯不醉,可不像某些人。
謝威意有所指地看了謝昭昭一眼,和幾倍就醉死,還會胡亂語。.5八160.
謝昭昭輕咳一聲,爹爹酒量的確比他好。
于氏皺眉說:老五的確酒量差,昨晚回來的時候在院子里亂嚎——真是丟人死了,我們怎么會有這種兒子!
謝威和謝昭昭對視一眼,都笑了。
他們父女和于氏顯然是雞同鴨講,根本說的不是一個人。
笑什么于氏瞪了謝威一眼,你明知道他的德行,這些年都不管教,現在人家說起涼國公家的五公子,都知道是個風流鬼,慣愛流連花街柳巷。
他這個樣子下去怎么會有人愿意嫁給他他娶不到妻子,長安還得等著。
夫人息怒!
謝威連忙上前安撫:息怒——他這性子是太過瀟灑了些,等這回離京,咱們到了賓州好好管教一下。
于氏冷冷道:我就是這樣想的,非得叫他收收心不可!
叫誰收心
就在這時,謝長淵從外面進來,嬉皮笑臉地說:娘不會是在說我吧
不是你還能是誰!
于氏狠狠瞪了謝長淵一眼,要不是現在馬上就要出發了,她真有可能拿鞭子教訓他一頓。
謝長淵在于氏面前可不敢耍寶,賠笑著說了聲娘息怒,乖乖地站在謝威了身后。
行禮已經裝好了。
謝長安也從外面走進來,爹、娘,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咱們這就出發吧。
于氏瞧著他那溫潤穩重的樣子,別提多滿意。
和看到謝長淵時候的表情簡直是判若兩人。
沒旁的事了。謝威招呼管事上前,此去不知何時回來,府上一切你看好了,怡蘭苑那邊——
謝威飛快地看了于氏一眼,見她神色平靜,才輕咳了一下,交代道:雖是禁足,你也照看著,吃喝用度別少了,知道嗎
是,小人遵命。
管事應下后,謝威帶著妻女,兩個兒子,一起到角門前去。
謝昭昭陪著于氏坐馬車,他們爺三則是騎馬。
大家各自端做好,瞧著那涼國公府巍峨的院墻,神色都有些復雜。
這地方,他們住了多年,如今驟然就要離開了。
也不知歸期……
謝威暗嘆一聲,出發吧。
眾人各歸各位,府上的奴仆都在門前相送,跪地叩首。
謝威帶著謝長淵和謝長安起碼在隊伍最前面,與這初冬晨曦乍泄之時,緩緩從街道上經過,走向城門。
沿街百姓們不明所以,指指點點。
雖說那涼國公的爵位還在,但一個沒有職位和兵權的武將,在朝廷里什么都不是。
涼國公謝威被貶黜,怕是和圣上要為皇長孫與中山王家賜婚有關。
百姓不禁感慨謝威戎馬一生,功勛卓著,如今竟被女兒牽連的罷官免職,趕出京城,真是時運不濟,命不好。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