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門板輕輕一聲咔,扣在了一起。
云祁懶懶道:我是一盆沒見過的花草么
謝昭昭坐到軟塌上去,你怎么來了
皇宮是我家。云祁靠著藤椅的靠背,修長的手指撐在自己的額角,我自然想在哪里便在哪里。
謝昭昭沒理他,直接靠在軟榻上打算休息,還翻了個身,背對著云祁。
云祁起身過去,坐在軟塌邊上,推了推謝昭昭的肩膀,你生氣了
沒啊。謝昭昭閉著眼說:有什么可生氣的。
云祁看了她一會兒,低下頭,捏著自己一點發絲在謝昭昭耳后撓了撓。
謝昭昭無奈地睜開眼睛,你干嗎
你若不是生氣了,那是怎么了云祁問,你現在是不想理我了,總有個理由吧還是因為見到陳書蘭,不高興了
謝昭昭看他片刻,忽然說:我感覺我們私定終身定的太草率。
什么
云祁眼眸微瞇,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的危險,你后悔了
……
謝昭昭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似乎自己若說出不和他心意的話,他便要做點什么一樣。
她收回視線,只是覺得前路艱難。
云祁俯身,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捏住謝昭昭的下頜,雙眸相對,如何前路艱難,與我說說
龍涎香沖入口鼻之間。
謝昭昭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衣袖之下的手也蜷了蜷,你坐起來一點,這樣怎么說話
是你躺在這兒,我才過來這般與你說話的。云祁微笑,如今也是你挑挑揀揀的,毛病真多。
他唇在謝昭昭鼻尖親了一下,直起身子,順手還拉了謝昭昭一把。
謝昭昭抿了抿唇,指尖發癢,想摸一摸自己的鼻尖,又忍了下去。
云祁問:怎么個前路艱難法,說說。
謝昭昭垂眸片刻,說:現在楚南軒還沒解決。
楚南軒不足為懼,我已有辦法,只需要一點時間。云祁低頭,捏著謝昭昭的下頜把她的臉抬起來,皺眉說:你看著我說話。
我不喜歡你老躲我視線。
謝昭昭:……
云祁的眼睛自然是漂亮的,只是她不愿意看著這雙眼睛說話。
總覺得這雙眼睛是幽潭,能將人吸進去,跌入深淵爬不出來。
也是無數錯落堅韌的絲線,會將人的手腳,將人的心纏住,脫身艱難。
這種感覺與謝昭昭來說,著實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謝昭昭沉默片刻,說道:那陳書蘭呢怎么辦。
你今日在宴會上對我的姿態,已經是對圣上的挑釁了。
圣上早年就選定了她做你的正妃,這幾年來心意都沒有變,陳書蘭也的確優秀,而且中山王手握重兵。
你若非要強硬地和圣上與太子對著干,只會惹來盛怒,惹來中山王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