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批。”
萬文子公司在本市的東城區,上市是托了趙志斌打點證監會的人脈,而趙志斌是趙霽九的二叔,因此這姑娘在子公司可謂橫行霸道,加上她光明正大公開自己追陳淵,老板的小桃花,保安不僅不攔,時不時放消息給她,陳淵十次出行,有九次撞上她。
“叛徒。”
李哲憋住笑,“陳董,趙小姐很適合您,性格互補嘛。”
男人掃了他一眼,“適合?”
“您沉穩,她毛躁,您理智,她愛鬧,何況,她有幾分沈小姐天真活潑的樣子。”
毛躁,愛鬧。
沒優點了。
“滿身缺點的女人適合我嗎。”
李哲揭過后視鏡,莫名感覺他倆有戲。
陳淵煩趙霽九,不至于厭她。
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對于風情,妖艷,聰穎的女人,都有免疫力。
因為不具備這些特質的女人,沒底氣接近優質的男人。
見太多了,反而失去光芒和吸引力。
凡是世俗標準中,彼此差距懸殊不相配,劣勢一方百分百是另辟蹊徑。
歡喜冤家,大抵如此開頭。
車駛入公司的同時,趙霽九從另一條巷子也匆匆駛來。
她氣喘吁吁跟上,“我的司機是賽車手,和你弟弟陳崇州一個俱樂部,你甩不掉我。”
豪車俱樂部,身價過億是基本的門檻。
陳淵半信半疑,“你司機?”
趙霽九笑得仿佛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明媚燦爛,“我司機是我表弟啊。”
男人無以對,越過她,乘電梯上樓。
陳淵到達辦公室,一如往常反手關門,非但沒關上,還彈回。
他回過頭,趙霽九理直氣壯,“我做客啊。”
陳淵沒同意她進來,“我有工作,沒空招待。”
“我不打擾你。”她一溜,倒麻利,往沙發一倒,老實又乖巧。
“陳董。”一名高層這時捧著文件,“榮盛集團的項目上面批準動工...”
對方余光察覺沙發有一個年輕女人,戛然而止。
陳淵面無表情直奔辦公桌,“擱下。”
趙霽九聽父親與世伯談論過陳淵,金融界的一流精英,商場最負盛名的新貴。
不過世伯說,陳家的大公子不能深交。常道知子莫若父,陳政直到垮臺,都沒識破他的廬山真面目。
在香港,獨自布下這樣宏大的一盤棋局。
商界老一輩的風云人物,也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可見心機之深重,為人處世之毒辣。
相反,趙志凱很欣賞陳淵,“都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其實千里馬又何嘗遍地皆是呢?汗血良駒,同樣可遇不可求。”
趙霽九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更不介意。
她只曉得,陳淵好。
若問她哪好,哪都好。
他的算計,狡猾,連同他對自己的愛答不理,在她眼里,都好。
她走過去,“陳淵,你清楚你什么時候最有魅力嗎?”
男人頭都不抬,“無時無刻。”
趙霽九一怔,“真是心有靈犀啊。”
陳淵以為她的答案是工作時候,刻意反其道而行,沒想到,這姑娘自來熟,腦子反應快。
“陳淵,你名字好聽。”她托腮,“穿衣服好看。”
忽然,她掩唇笑。
難得矜持。
又補充,“你穿不穿也好看。”
陳淵對她的嘰嘰喳喳再次投降,“你什么目的?逼瘋我嗎。”
“你瘋了,殘了,傻了,我照顧你一輩子。”隔著辦公桌,趙霽九撅屁股,同他平視,“反正我要拿下你。”
男人合住財務報表,“你拿下誰。”
“你啊,年紀大了,耳聾呀?”
他放下文件夾,“你不是開美容院嗎。”
趙霽九心不在焉擺弄桌角的玉虎飾物,“月初倒閉了。”
陳淵挑眉,“什么緣故。”
“我曠工啊,院里無人監管,美容師也消極怠工,客戶投訴服務不好,索性歇業了。”
他轉動著鋼筆,筆帽一下下叩擊桌面,“我給你投資,你繼續開。我不分紅,不索取一毛錢的回報,賺了是你的,賠了算我的,怎樣?”
趙霽九嘟囔著,“你分明要躲我。”
陳淵不禁笑了一聲,這姑娘,長得單純好騙,實際上,心眼兒也精。
他批示完手頭的合約,臨近十二點,抄起外套出去。
趙霽九原本睡著了,聽到動靜,忙不迭尾隨他,“你中午吃食堂嗎?”
陳淵一邊在走廊摁電梯,一邊看腕表,“我中午餓著。”
“為什么?”
“不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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