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崇州摁住她腰肢,拽向自己懷里,“守著。”
“我偏不。”她也惱了,“你嫁,我娶,我不干涉你,你也管不著我。”
“我嫁,你娶?”他驀地悶笑,舌尖似有若無挨著她耳垂,“你娶了女人,能洞房么。”
沈楨氣得面紅耳赤,“反過來也一樣。”
“我不娶她。”陳崇州抬起她下巴,“沈楨,其實你是非常擅于駕馭男人的女人,不動聲色甩出鉤子,你深諳處于權勢漩渦的男人怎樣會失控,一個搖擺不定,琢磨不透的女人,最誘惑他失控。”
她沒吭聲。
陳崇州俯下身,抵在她頸窩,眼尾浮起笑紋,“你贏了。”
***
從客房出來,陳崇州直奔南院一樓。
正對扶梯的書房焚著安神的中藥草熏香,陳政應酬了一場酒局,半醉半醒倚著軟墊,在打盹兒。
陳崇州調整吊燈的亮度,突如其來的強光,驚醒了陳政,旋即正襟危坐,全程審視他,沒有打斷。
他挪開椅子,解了西服扣,懶散敞懷,面對陳政,像是在賭桌運籌帷幄,又像是在商場定乾坤的霸氣瀟灑,帶著三分流氣和邪氣,“你開個價。”
他一開口,陳政便洞悉了企圖,欲笑不笑,“和你老子談判,夠狂。”
緊接著,不慌不忙在膝間圍了一條毛毯,“你求什么。”
陳崇州鎮定自若,“取消大哥娶她的安排。”
陳政盯著他,“然后。”
“我解決何家,不需要父親操心。”他挺直脊背,目光凌厲,“父親看中沈楨這個兒媳,嫁老大,嫁老二,沒區別,不是么?”
“老二,你既成氣候,又不成氣候。”他的答案在陳政意料之中,這小兒子,是自己最得意杰出的作品,從手段到心性,活脫脫陳政年輕時的翻版。
不過,再高明的角色,只要破不了情關,無異于半個廢人。
商海博弈,不見血光,卻處處設有玄機。
相遇恨晚的女人與消磨意志的肉欲,這些致命的故事,統統建立在對手的居心叵測,蓄意暗害。
毫無預兆出場的女人,可能是背后的溫柔一刀,專刺肺腑。
當年,陳淵大勢所趨,是所有二代子弟風頭最盛的一個,因為喬函潤,陳政徹底冷落他,他幾乎出局。
過不去情愛這關,在陰謀迭起的商場會吃大虧,最強悍精明的男人,往往不是敗于智謀,是敗于情種。
好在,陳淵三十六年只瘋魔過那一次,江氏,津德,包括周家,給他挖了不少美色陷阱,他都清醒避開。
比鄭野、周源那圈子的公子哥,肆意扎在女人床上惹一堆風流債,省心得多。
直到沈楨出現,他的情意才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至于陳崇州,一向玩世不恭,極為薄情克制,不走心,也不走腎。
如今,他也打破了陳政對于繼承人的苛刻底線,為一個女人,一再負隅頑抗。
陳政喜歡泯滅七情六欲的傀儡。
他抄起抽屜里的青玉煙袋,“你準備出什么價。”
陳崇州神情喜怒不明,“父親的安危,公平么。”
“哦?”陳政笑了,“我的安危?你應該擔憂你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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