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楨當即撲上去,使眼色,“陳董...”她比劃口型,“拜托。”
陳淵從容不迫對李惠芝解釋,“這次出差是下屬部門,沈楨的經理帶隊。”
她恍然,“你在哪個部門?跑市場嗎?我發現你出差好久的。”
“媽——陳董有急事,您別耽誤他的寶貴時間了。”沈楨一邊制止,一邊拖著陳淵進屋,躲避李惠芝的喋喋不休。
陳淵松了松領帶,調侃她,“不會撒謊?”
她直奔陽臺,翻動角落的雜物,“那是你們男人擅長的戲碼。”
他相當紳士,沒有觸碰她房間內的物品,亦沒有四處觀望,只追隨她背影,“我從來不撒謊。”
她不十分相信,“沒騙過女人?”
陳淵不假思索,“沒有。”
“你談過幾段戀愛啊。”
他依然如實坦白,“一段。”
“就那一段?”沈楨打量他,“有錢男人不是起碼談十段以上嗎?”
“寧缺毋濫。”陳淵鄭重其事的模樣,“我不喜歡只沉溺于肉體,不入心的方式,和動物交配沒區別,不尊重女人,也不尊重自己。”
沈楨愣了一秒,“你和他真不一樣。”
他不禁笑,“也有相同之處,都談得很漫長。”
“陳教授談了十年。”她一提,整個人憋得慌,“算了,反正過去式了。”
她蹲下,掏木柜的底層,掏出一罐不知猴年馬月的可樂,陳淵在她身后,“過去式嗎?”
沈楨撣掉罐口的浮塵,“我和陳教授來來回回折騰,折騰一回,消耗一回,估計他也倦了。”
他倚著墻,“男人的度量沒那么小。”
“我心眼小啊。”她側身,神色溫平,“你在試探我對他的心意,有沒有復合的余地。”
沈楨故作玩笑,“陳董的心機,可瞞不過我。”
陳淵和她四目相視,“那你呢,習慣我的心機嗎。”
她沒答復,掂著手中的易拉罐,“喝嗎。”
他接過,看了一眼舊得掉渣的鞋柜,“和鞋放一起?”
“噓——”她打出噤聲的手勢,耳朵貼在門上,確認沒聲響,“鞋柜雖然臟點,一點不臭。我冬天喜歡喝冰鎮的,我媽不許,每天下班檢查我的包,我趁她不注意,藏在外面,你摸——”她示意陳淵感受罐子,“涼不涼?晚上喝最爽了。”
他沒喝,只握著,“你不是剛做過手術嗎,喝冰飲不傷身?”
“馬上過期了。”沈楨理直氣壯,“我喝不了所以給你喝,總好過浪費。”
陳淵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睫毛,像俏皮纖細的蝴蝶翅,不經意一閃,刮起驚天動地的長風,將他心底不與人知的情緒連根撼動。
他喉結滾了滾,“愿意回公司嗎。”
沈楨錯愕,“真讓我回啊。”
他氣息燙得厲害,直噴在她額頭,“這有假?”
“我當你敷衍我媽呢。”她琢磨了一會兒,“我辭職了。”
“重新辦理入職。”
“陳教授那——”
“他退出晟和了,你不用顧慮他。”陳淵含笑,朝前一步,呼吸更清晰,“還有問題?”
這氣氛,曖昧無邊,像恣意燃燒的火焰,剎那吞噬,又挑逗撩撥,啐出她不完整的尸骸。
沈楨下意識后挪,“我考慮一下。”
陳淵并沒待多久,主動提出離開。
成熟男人的界限感與分寸感,是一種極具魅力的誘惑。
距離越動人,越晃人,越磨人。
沈楨送走陳淵,從冰箱拿了三明治,正要回房,他在這時去而復返。
她莫名好笑,“你落下什么東西...”開門的一霎,臉色凝滯住。
竟然是陳崇州。
很明顯,他們恰巧擦肩而過。
他一向機敏謹慎,瞬間瞇起眼,“你以為是誰。”
沈楨腦袋空白,“我以為是物業。”
他抬腕,手表對準她,“物業十點登門,騷擾么。”
“我不接待你。”沈楨拉門把,他皮鞋一卡,關不嚴,彼此僵持,“誰在。”
她瞪眼,“我家有誰,還向你匯報嗎?“
陳崇州神情嚴肅淡漠,洞悉她的反應,“前任?”
沈楨同他對峙,“我前任在監獄服刑。”
“你這么心虛,也許欺瞞我不少真相,有其他男人,我不意外。”
他猛地一發力,撞開防盜門。
李惠芝已經睡了,陳崇州幾乎暢通無阻,逼至臥房。
沈楨攔住,“你干什么?私闖民宅犯法。”
他舉起手機,遞給她,“你不嫌丟人,報警抓我。”
沈楨一噎,他繞過她,破門而入。
他故意克制了動靜,奈何氣勢駭人,震得吊燈顫了顫。
臥房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男士香水味道。
陳淵那款香型小眾而特殊,是不同品牌的特調版男香,市面沒有。
陳崇州探了探床單的溫度,沈楨見狀,激烈廝打他,“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當什么了?”
陳崇州強悍得很,扼住她不放,“昨天分手,今天找接盤,老鼠搬家都沒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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