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煩意亂,解開大衣扣,隨手一掛。
廖坤沒長眼,陶醉式感慨,“全身的部位要哪有哪,婀娜的小蠻腰,飽滿的...嘖。”他手背蹭口水,“我成心絆她一跟頭,趁機摟住,然后我——”
“滾。”
他一愣,下意識瞟沈楨,她一手疊外套,騰出一只手收拾行李。
賭氣的模樣,特驕橫。
廖坤誤會了,苦口婆心勸誡,“女人流產之后,心里憋得慌,你也別太渣了,兇她干嘛?歸根究底是你造成的。”
陳崇州看向他,“讓你滾。”
他錯愕,“你叫我來的!”
“沒叫你進來廢話。”男人抽了皮帶,丟在地上,用力揉鼻梁。
廖坤這才想起事先承諾過替陳崇州澄清真相,他輕咳,圍著沈楨兜圈,“在氣頭上?你也體諒陳主任,男人有男人的難之隱。”
沈楨停下,看著他,“廖主任,你體諒嗎?”
“體諒啊。”廖坤信誓旦旦,“陳主任不是舍不得動她,是暫時沒法動。”
“他面對倪影心慈手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以往的縱容,猶豫,懷念,令倪影變本加厲挑戰他的底線,如今幾乎賠上兩條人命,他開始后悔了,還來得及嗎?誰又體諒我遭受的磋磨,體諒手術臺那一灘無辜的血肉?”
他一噎。
沈楨仰面,“你可以不要孩子,但你愿意娶一個完全喪失生育能力的女人嗎?而且是另一個女人嫉恨謀害所導致,你的妻子在曾經那個男人手里遍體鱗傷,你邁得過這道坎嗎,你未來妻子的公婆,會坦然接納她嗎?我為什么原諒險些毀掉我一輩子的男人。”
遠處的男人劇烈喘息,瀕臨爆發崩塌的邊緣。
廖坤沒想到沈楨這樣清醒理智,不像其他女人,天翻地覆哭鬧得厲害,男人一哄,又和好如初。他語氣無奈,“意外已經發生,你鉆牛角尖,也改變不了局面。是誰害了你,她早晚惡有惡報,你逼迫陳主任和親叔叔反目,這不現實,如果不痛不癢的報復,你還是不甘心。豪門水深,何況陳智云一直扶持陳主任,反目之前,需要清算總賬——”
話音未落,廖坤瞬間被一股力量彈開,屬于男人修長的手臂橫在沈楨的行李袋,牢牢地扼住拉鎖。
他眉頭蹙得更緊,“死活不信我,是嗎?”
“你連女人和孩子的安危也護不住,我信你什么。”
陳崇州抿唇,“沒商量了?”
沈楨甩開他的桎梏,“陳教授,我們之間的裂痕太深。”
他舌尖舔過牙齒,里面咬得緊,“不給修復的機會了,確定嗎?”
她看別處,毫不遲疑回答,“確定。”
陳崇州點頭,胸腔同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半晌,吐出一個字,“好。”
隨即,轉身離開,病房門砰地關上。
廖坤追出去,那副背影并未走遠,停在熾白的燈光下,倚墻沉默。
“節哀。”他齜牙,嗑出一根煙,“紀念你逝去的愛情,又多了一位正經分手的前女友。”
陳崇州沒要他的,掏自己口袋的煙盒,一不發猛吸。
“比倪影倔。”良久,嘶啞出聲,“也比她狠。”
廖坤樂了,“拉倒吧,她哪比得過倪影狠啊,倪大美人純粹是滅絕師太,自己懷不了孕,專揀孕婦下手。”
陳崇州垂眸打量地面,瓷磚烏突突的,腳印凌亂叢生。
“想轍啊。”廖坤拍肩膀提醒,“不能晾著女人,萬一晾涼了呢?”
他疲倦得很,呼出一大片煙霧,“冷靜一下吧。”
***
陳翎從陳崇州的手上拿到證據后,直接安排稽查組進駐工程,打得陳智云措手不及。
秘書匯報情況時,他正在召開股東會議,聞臉色突變,匆匆返回辦公室,“怎么沒一點風聲?”
“應該是突發,上面并不知情。”秘書將稽查令交給陳智云,“有省廳的簽署批示。”
他接過,落款處的公章是陳翎,“陳翎兼管稅務問題了?”
秘書也茫然,“據說證據在三爺那里,所以他插手了。”
陳智云人脈廣,多方打探后,得知是百洲國際的項目出現了紕漏,物證呈遞到陳翎手中,他這人一貫鐵面無私,當場拍板,啟動調查。
秘書也了解陳翎的性子,這回,不扒下一層皮,沒完。
“陳董,百洲國際可禁不起查,那是...”
這時,走廊傳來一句熟悉的二叔,男人春風滿面推開門,噙著一絲淺笑,“二叔似乎焦頭爛額,莫非有棘手的麻煩嗎?說不準我有辦法替您排憂解難。”
“老二,果然是你陰我。”陳智云始料未及,更是怒火中燒,一步步逼至他面前,“百洲國際的這單工程,你是集團特聘的商業顧問,我信任你,從未防范過你,你卻在背地里對我留后手,伺機脅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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