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通一通門路,陳翎是現成的一尊大佛,時任副局級,官銜不高,部門硬,真正的實權派人物,各領域有頭臉的都買他的賬。
偏偏陳老三鐵面無私,出手大義滅親,攥著親二哥這票實績,上位正局級。
陳智云托關系罰了整整十個億,才勉強保下集團,兄弟從此結了梁子。
“何佩瑜流了?”
他斜目睥睨,“你很討厭何佩瑜?”
“對,我討厭。”倪影絲毫不藏著掖著,“她瞧不上我。”
陳智云半譏諷半打趣,“你身邊,有瞧得上你的人嗎?”
“男人啊,凡是雄性物種都癡迷我。”她湊到他耳畔,“包括公狗,公豬,還有你這頭野心勃勃,道貌岸然的公獅子。”
他發笑,“希望你的手段,擔得起你的自信。”
倪影把玩新做的鉆石美甲,“擔不擔得起,你又不虧。”
“娶一個不安于室的風流女人,我不虧嗎?”
她鄙夷,“杜姐倒是老實,伺候你半輩子的老保姆了,你娶啊。”
陳智云笑聲愈發大,“結婚后,你調皮不少。”
車行駛半小時,靠邊停。
他降落車窗,道旁屹立一座磚紅色的小洋樓,懸掛的匾額是仁和堂。
“來這里有事?”
倪影推門下去,“當然,為輔佐你,我無所不用其極。”
“為我?”陳智云握拳撐住額角。
她莞爾,又折返,“也為我自己。”
他看了倪影一眼,“我了解老二的性子。他不準備要,任何人強求不了,相反,他決意要,任何人插手,他可不念舊情。”
“我呢?”倪影趴在窗框,“為一個區區胚胎,他舍得我們的舊情嗎?”
陳智云收回視線,“我好心提醒你。”
她摟住他脖子,附耳說,“謝謝老公。”
隨即,揚長而去。
***
沈楨整理好日用衣物,進客廳,“要住院多久。”
“取決于你。”陳崇州走過去,解開她綁在腰間的束帶,只系上大衣扣,“不能勒。”
“哪有那么嬌氣啊,兩個月而已。”沈楨仰頭看他,他心不在焉,面容也陰沉。
她抿唇,“下次注意。”
陳崇州回過神,笑了一聲,“沒怨你。”
“那你耷拉著臉——”沈楨一拽,從他手里拽出衣襟,“我不喜歡。”
“你喜歡什么。”他俯下身,遷就她的高度,自從懷孕后,她身材豐腴了許多,更飽滿婀娜,“我笑給你看?”
她立馬掀眼皮,“行。”
陳崇州在她注視下,起初笑得極淡,漸漸加深,露齒笑。
胸腔一震一顫,抵著她身體。
他吸煙太兇,癮頭厲害,牙齒卻潔白規整,學醫的,經商的,但凡模樣不錯,要么潔癖,要么過度注重社交形象,基本都一絲不茍。
沈楨愛答不理,“敷衍。”
他被折磨得皺眉,“我不愛笑。”
“不愛就學,笑那樣難看,嚇唬我嗎?”她踩著平底靴,打開玄關門。
“脾氣真臭。”陳崇州在她后面,手指捏了捏腰側,綿軟溫熱,手感舒服得要命,“胖幾斤了,十斤?”
她不樂意,“胖你身上了?”
“所以,真有十斤。”他搬行李箱,按電梯。
梯廂內有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個子矮小,和陳崇州年歲相仿,低著頭,非常鬼祟。
“我只長半斤,是水喝多了。”沈楨煩躁,扯他外套的紐扣,“宋黎孕中期,她長了三十斤,換成我胖這么多,你是不是天天幸災樂禍嘲諷我?”
陳崇州笑出聲,“怎么,愿意生了?”
沈楨一愣,“不愿意。”
他唇壓在她頸后,裸露的一截白嫩肌膚,“不愿意生,何必考慮孕中期。”
她扭頭瞪眼,“我打比方。”
陳崇州扼住她手,用力一甩自己左臉,“打了,發泄痛快了,愿意嗎。”
沈楨莫名其妙,“我痛快什么了?”
“打比方,我叫比方。”
她怔了半晌,沒忍住笑。
陳崇州逗歸逗,眼神一直留意前面的男人。
從電梯出來,男人漫無目的兜了一圈,遮得嚴嚴實實,走樓梯重新上去。
捷豹泊在街口,薛巖拉車門。
陳崇州坐進后座,吩咐他,“查徐慧。”
“您不是查過嗎?喪偶,有一個獨生子在四川。”
“再查。”他指腹涂抹著玻璃上融化的蒸霧,“有遺漏。”
薛巖神情凝重,“慧姐負責照顧沈小姐的起居,她有所隱瞞,那恐怕來者不善。”
陳崇州心思不在這,在剛才遇到的男人。
和慧姐的體味一樣,類似汗腺味,體味是特殊的,少有人相同,除非遺傳。
如果扣下他,無緣無故又沒證據,即使是慧姐的兒子,登門探視也正常,反而打草驚蛇,逼得幕后主使偃旗息鼓,另辟蹊徑算計。
更加縝密高明、而且在暗處玩的陰招,那才防不勝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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