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楨看著他,“就算贏了,賭局多久呢。”
“過程重要嗎?過程苦,結局喜,過程喜,結局是悲劇,總有一個選項。生來擁有全部的人,在一生中也面臨無數次取舍。”
她退無可退,也無路突圍,在那沉默。
這時,薛巖在外面叩門,“陳總,大公子在臨市的一附屬醫院手術,據說下達了病危通知,安秘書代替家屬簽字。”
沈楨整個人一僵,旋即看門外,“病危?”
陳崇州扼住她手腕,迫使她面對自己,“是你心里,我不值得你冒險一賭,對嗎。”
“對。”她一時情緒上頭,“我賭不起。一場長達十年的舊情,擊潰得我筋疲力竭,或許你這一刻是想要我贏,但下一刻,永遠不知道發生什么變數,你是一個讓女人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讓你有。”撂下這句,陳崇州轉身離開。
沈楨追出去,“薛助理,病危還有救嗎?”
“我得到的情報不太樂觀,工地的環境惡劣,傷口化膿感染,加上失血過多——”
“薛巖。”
男人出門,沉聲喊他。
薛巖面露難色,“沈小姐,抱歉了。”
他立馬抽出自己手,跟在陳崇州身后,消失在漆黑的樓道。
沈楨回房間,撥安橋的電話,與此同時,手術室的燈恰好熄了,男人面容蒼白得很,躺在病床掛水,被醫護人員推出。
安橋上前,“陳總...”
第一遍沒反應,第二遍男人才睜開眼。
麻醉的后勁未消,他眼神不像往常那么透徹清明。
陳淵骨頭硬,為迅速恢復意識,只做半麻,主刀醫生都詫異他的忍力,愈后期不是一般的痛。
“您病危的消息,我放給老宅和董事局了,估計馬上有行動。接下來公司內部波動巨大,陳總鎮不住場,但凡您剩一口氣,為平息局面,陳董絕對會請您回去。”
陳淵重新闔住眼皮,“嗯。”
“沈小姐似乎也得知了,我沒來得及接通她電話,斷線了。”
話音剛落,手機再次震動,安橋立刻要接,“沈小姐又打來了。”
他忽然摁住她手,“不接。”
“可是...”
陳淵語氣果斷,“照我的命令做。”
那邊,關機的提示音響起,沈楨心涼了半截。
陳崇州開車回老宅,駛入庭院,聽到江蓉聲嘶力竭在質問陳政。
“是不是何佩瑜那老狐貍精?還是陳崇州暗下毒手!”
陳政接過傭人遞來的外套,凝重不發一語。
“晟和集團已經歸二房了,陳淵在富誠的董事席位也罷免了,他們到底哪不滿意!非要趕盡殺絕嗎?陳政,陳淵是你親生兒子,你流放他去工地,你不管他的安危嗎?”
陳政又急又惱,“他冤枉了佩瑜,老二又安排司法人員介入,調查傳得滿城風雨,倘若不流放他,陳家的血脈來歷存疑,同僚會信以為真,煽動謠,老二如何做人?陳淵去監工,我事先沒有想到會出意外。”
江蓉不依不饒,“為什么意外降臨在陳淵頭上,老二卻沒有?”
陳崇州繞過入戶屏風,走進客廳,“父親,我聽說臨市出事故,大哥受傷了。”
陳政掃了他一眼,“誰告訴你的。”
“大哥治療的那家醫院,胸外科的蔣主任是我朋友。”他說完,心平氣和安撫江蓉,“江姨,您何必大動肝火,父親與我都萬分惦記大哥,又有誰會盼望飛來橫禍呢。”
“惦記?”江蓉猙獰指著他,“你安好心了嗎?陳淵在外地,天高皇帝遠,正是你下黑手的好時機,你和你母親是什么東西,我心知肚明!”
“你是長輩。”陳政呵斥她,“無憑無據懷疑老二,辱罵佩瑜,像什么話!”
陳崇州仍舊恭恭敬敬,“只要江姨發泄得痛快,您教訓我一頓,也心甘情愿。”
“我教訓你能抵消陳淵遭受的罪嗎!”江蓉失控沖上去,一巴掌掄向他左臉,皮骨震顫出清脆響,力氣實在兇猛,夾雜一道開門聲,在偌大的客廳內炸開。
何佩瑜堵在門口,大驚失色,“老二!”
她跑進來,又停住,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江蓉姐,老二不是不敬長輩的人,究竟哪里得罪你,你狠狠甩他這一下,是甩我的臉嗎?”
陳政一邊攙扶她一邊埋怨,“醫生叮囑你要臥床休養,你怎么下床了?”
“我再不下床,你還要默許她打我兒子嗎?”
“是誤會而已。”他寬慰何佩瑜,“臨市出亂子,老二對江蓉有孝心。”
陳崇州氣定神閑用拇指一蹭,并沒蹭掉嘴角的血,反而蹭開,更顯眼。
陳政回過頭,對他說,“老二,我打算召你大哥回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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