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喜喜,從未這樣心癢難耐過。
原來,熟男的韻味,才最致命。
“我爸爸說,你小時候膚色很黑。”
“是嗎?”他淡淡笑,“我不記得。”
“你沒有照片?”
陳淵拉開遮光簾,天色很陰,烏云在低空翻滾,“女人喜歡留影,男人并不。”
萬喜喜端起水杯,鼻尖無意蹭過杯柄,殘留著他手指的煙草味。
連他觸摸過的物件,都如此欲。
沒多久,陳淵反復看腕表,萬喜喜察覺他的刻意,起來,“我回去了。”
“有車嗎。”
“有。”
陳淵跟在身后,一并下樓。
親自送出門,蠻講究的,萬喜喜問,“你覺得我怎樣?”
他盯著大理石磚,“不了解萬小姐。”
她絲毫不介意,從晟和出來,給萬董打了電話,笑著說,“陳淵比我想象中,迷人一萬倍。”
萬喜喜望向大堂,陳淵送完她,轉身返回,那副背影,恰到好處落入她眼中。
“爸爸,我一定要得到他。”
***
沈楨在婚房那小區,做物業管理。
一時沒滿意的工作,正好這邊缺人手,當個短期工,順便探一探底,高價買她房的是誰。
晚上,她和陶萍交班,陶萍說今天房主會現身,中午剛做完掃除,估計著急入戶。
沈楨躲在2棟附近的花園,九點半左右,一輛銀白色捷豹開進小區西門,泊在樓道門口的車位,熄了火。
男人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播了一首粵語歌,挺經典的,耐聽。
像陳崇州這人一樣,氣質耐看,五官也耐端詳。
沈楨懷疑過是他,但沒把握,更不理解他圖什么。
有錢有勢的挑剔格局,尤其,女主人離婚,男主人坐牢,氣場很忌諱。
住進來晦氣,不住就白扔,與其幾百萬砸她身上,不如捧倪影。
唯一的解釋,渣男圖個心安理得。
和女海王談情,玩過頭無所謂,男人眼里那樣的貨色活該,比如何婭,陳崇州踢她,踢得相當無情。
可沈楨,確實無辜。廖坤說,她的純情是浪蕩子在風月場的一面鏡子,射出他們的薄情寡義。
陳崇州聽了,挺往心里去。
沈楨攥緊方向盤,最終也沒下車,悄無聲息駛離花園。
陳崇州坐到十點,有些不耐煩,他這么晚出現,純粹幫鄭野忙。
某一任前女友,在本市當拉丁舞老師,和未婚夫月初分手了,原因是那男的發現她郵箱保存的小視頻,男主角是鄭野。
姑娘千里迢迢投奔他,他借這套房,先給她落腳。
陳崇州打算上樓等,伸手一推門,前面的灌木叢,窸窸窣窣在動。
夜深人靜,分明沒起風。
他下意識亮車燈,這一照,陰影處竟然藏了六七個男人,蹲在地上打撲克。
秦國棟那邊得知是陳家二公子陰他,勃然大怒。
錢是小問題,關鍵窩火。
他“棄嫡投庶”,結果,被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耍了。
陳崇州空手套白狼,手頭連正經公司都沒注冊,撿了一個破產的空殼子企業,在商場敢玩他。
而且他無緣無故翻臉,自己根本沒招惹他。
秦國棟氣不過,派了一撥人,給他顏色看。
小平頭招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捷豹!”
男人抻脖子打量,“是陳老二的?”
“那款型號,沒錯!”
男人啐了牙簽,搖搖晃晃過來。
掄著釣魚竿,棒球棍,齊刷刷包圍了這輛車。
陳崇州掃了一圈,氣勢橫,不是善茬,是有備而來。
他單手點煙,另一只手解襯衣扣,又扯松褲帶,活泛著筋骨,“你們誰的人。”
為首的彪形大漢掂量著棍身,“你得罪誰了。”
陳崇州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懶散,“要不,你明示我?”
小平頭大吼,“三虎,揍他!”
他略瞇眼,摸清了來頭。
秦國棟是90年代末倒騰“串兒”買賣發家的,幾十塊錢的革子,當幾百塊錢的牛皮出手,鹿茸,靈芝,犀牛角,用便宜貨代替,客戶一般是土大款,暴發戶,真正的名流不賣。巔峰時期,秦國棟名下有一家占地70畝的造假工廠,相關部門罰他多少次了,屢教不改,罰得沒賺得多,這行暴利。
干不清不白的生意,肯定要養一批地痞,在外頭平息,封口。
三虎那時,是秦國棟身邊最得臉的保鏢,銀瑞集團洗白上市后,他也金盆洗手,給秦國棟的小蜜開車。
偶爾有擺不平的局,三虎也出頭。
陳崇州有數,自己黑了秦國棟,他咽不下這口氣。
早晚,要做個了斷。
他有一搭無一搭敲擊門扶手,“趙虎,對么。”
下一秒,利落一躍,抄起后座的網球棍,腿一踹,撞翻了撬車門的小平頭,小平頭腳下一滑,掀出半米。
三虎惱了,舉棍對準擋風玻璃狠狠一戳,剎那,碎碴亂飛,車也震得顛了顛。
陳崇州反鎖前后門,聯系鄭野,他沒接。
此時,鄭野已經拐彎,駛入a座,隔著漆黑的甬道,2棟前的空地傳出激烈打斗聲。
他一眼認出打得最生猛的三虎,那一棍子,玩了命似的,砍在陳崇州的肩膀。
鄭野罵了句操,大奔沒停穩,直接往下跳,“崇州遭埋伏了!”
車上坐著的仨公子哥,一個比一個有背景,省里的大院子弟,生性好斗,被這一幕刺激得熱血沸騰,跟著鄭野下去,搬出后備箱的家伙什,躥進混戰里。
秦國棟的意思,見點血,教訓一下,別鬧大,好歹顧及陳政的勢力。
基于此,三虎沒下死手,花架子的招數居多。
他沒料到,陳崇州有點腿腳功夫,長相斯斯文文,像個油頭粉面的病秧子,力氣不小。
他帶來的人,還吃了虧。
十點四十分,保安隊巡邏,三虎眼見情勢不對,準備收場,被鄭野堵在了中間。
那群公子哥,平時養尊處優,動起手不含糊,三兩下把小平頭他們鏟了。
陳崇州倒在車旁,渾身冒冷汗,他傷得不輕,一碰胳膊,臉煞白。
他咬了下牙,“骨頭裂了。”
鄭野扶起他,塞車里,“我警告過你,不要算計秦國棟,那是老地頭蛇了,陳淵跟他結了梁子,都只搞他的下屬,不搞他,你有陳淵的資本硬?”
陳崇州沒吭聲,倚著靠背,微微戰栗。
鄭野咂舌,“陳二啊陳二。”
為沈楨挨了板磚,家里的正主兒,非醋翻天不可。
這回,瞧他和倪影,怎么交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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