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道:“一個鋪子算什么?到新安莊一樣有鋪子,鋪子還更大,換個地方繼續打鐵罷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套不了惡狼,郁師傅,你們時來運轉了,要抓住時機啊。”
楊河搖搖頭,這胖皂隸都說什么呀。
聽郁鐵匠兒子郁有鐵道:“不知到了新安莊,楊相公如何安排我等?”
楊河道:“方才劉爺說得對,我新安莊確是百廢待舉,對鐵器的需求非常多。你等到了莊后,確實會有個大鋪子,比這鋪面大了數十倍。然后會給你們一定量的工食銀底俸,再看你們打制成品,若合格又多的話,獲得獎金就越多。依我莊中舉措,怕一年下來,所獲就會過你眼前這個鋪子。”
他說道:“你們若愿帶學徒,或是傳授技藝,他們出師后,他們的成品,你們也有一定量的提成。帶的徒弟越多,所獲越多,各項技工等級待遇也會相應提高。我新安莊展迅,對各項鐵器需求會越大,市場大餅不斷擴展,你們不必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
郁鐵匠等人聽著,都是睜大眼睛,似乎聽懂,又似乎沒聽懂。
不過楊相公這樣說來,到新安莊似乎非常不錯的樣子。
他還是剿滅焦山匪的厲害人物,沒必要誑騙他們這樣小小的工匠。
郁鐵匠猛然下定決心,雖然楊相公說的,他很多聽不明白,但到新安莊會得到很好安置這是肯定的。
眼下的事態,邳州城肯定不能待了,正好換個地方從頭開始,畢竟是匠人,手藝在手,走到哪都不愁沒飯吃。
而且眼前這位秀才,誠懇不說,人還非常和氣,稱他為師傅,哪個讀書人這樣跟他說過話?
從道義上來說,楊相公今日為他們解難,自己就必須回報,否則會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
他說道:“有鐵,鐵墩,鐵錘,將鋪子收拾了。”
他兒子與兩個徒弟都大聲答應了,不過這事情急轉直下,突然就要離開這熟悉的環境,他們神情都有些忐忑。
郁有鐵突然想起一事:“走了后,這班匠銀,還有各項賦稅糧稅……”
匠戶交納班匠銀后,除了可免除一部分雜泛差役,其實還有正役與稅糧,這并不能免除。
楊河微笑道:“無妨,讓他們到新安莊向我要。”
招攬了一個鐵匠大家,他心中頗為舒坦,趁熱打鐵道:“你們久在邳州城,若有什么相識的匠人,愿意走的,也可以勸說一二。”
……
約定好相關事宜,楊河等人離開郁家巷,胖皂隸劉可第在承宣街為楊河找了一家客棧。
這邊靠著館驛,環境優美,能開設的,都是大客棧。
楊河賞了胖皂隸十兩銀子,讓他帶鄧巡檢的書信去尋找鄧或鄧財。
揣著銀子,胖皂隸劉可第笑瞇瞇去了,楊河則在客棧中與韓大俠等人大吃一頓。
午后的時候,劉可第帶著在皂班當差的鄧財前來,卻是在輻輳街找到,不過在壯班當差的鄧他尋找不到。
問鄧財,他也不知三哥在哪。
鄧財人長得干瘦,與他大哥二哥鄧升鄧官胖嘟嘟的頗有不同,只依稀相貌上有些相似。
他松松垮垮挎著腰刀而來,看到楊河后表情夸張,連說大哥書信他已經看了,楊相公的事,就是他的事。
對楊河說的穿針引線的事,他也是拍著胸脯保證,軍器局的南臣南大使他熟得很,定然為楊相公安排妥帖。
末了鄧財搓著手道:“只是這出門辦事,嘻嘻……”
楊河心想,不論古今中外,這沒錢都是寸步難行啊。
他讓韓大俠取出五十兩銀子,說道:“你看著備個禮盒吧,楊某相信,這事情你可以辦好。”
胡就業在旁道:“小子,銀子拿好了,不過記住,我們相公的銀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鄧財笑嘻嘻道:“幾位爺只管放心,咱鄧四郎,在邳州城還是有幾分臉面的。”
……
老白牛:那位從南京匠作局北上的龍套是誰?找不到帖子。
又,招收工匠龍套若干名,窯夫、冶夫、瓦匠、石匠、鐵匠、木匠(木匠分水、旱木匠,又有高木匠、低木匠,大作、小作之分)皆可,要求有專業技能與知識,有性格但不過分出眾,背景真實可信,姓名符合時代特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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