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原與石雙、武陵出了王思任府第,看看天sè還不算太晚,就想去城北拜訪商周德并看望商澹然,因為明日王提學要接見新入學的諸生,還要游泮,怕是無暇去會稽見商周德——
“介子師兄。”
王嬰姿的聲音從墻門內傳出,張原回頭,就見一道長長的人影先映了出來,影子在前,王嬰姿在后,王嬰姿并未改扮男子,只是原來的閨中裝束,身后跟著一個小婢,往墻邊左側走了幾步,人在昏暗里,說道:“介子師兄,我和你說幾句話。”
張原“嗯”了一聲,走過去作個揖,等著王嬰姿說話,王嬰姿好半晌不作聲,這時是戌時初刻,遠未到缺月升上天空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透,星辰也就黯淡難辨,墻門里的昏黃燈光映照出來,漸遠漸淡,好似流水滲進了地表——
王嬰姿不作聲,張原也不急著問她有何事,只在昏暗中陪她那樣默默地站著。
武陵悄悄一扯石雙衣袖,兩個人走遠一些,石雙低聲道:“小武,這王二小姐怎么了,找介子少爺有事卻又不說話。”
武陵忽然福至心靈道:“此時無聲勝有聲。”此句一出,武陵暗自得意,心想自己不愧是小三元的書僮,古詩信口道來,竟這般貼切。
石雙不明白武陵說什么,“哦”的一聲,也不多問。
那邊王嬰姿終于開口了:“恭喜師兄小三元。”
張原看著夜sè下王嬰姿柔和模糊的面容,說道:“這要多謝師妹為我推薦了不少《春秋》典籍,五經八股就數禮和春秋最難考。”
王嬰姿又沉默了一會,問:“師兄即將去南京國子監求學嗎?”
張原道:“要先送我姐姐回青浦,何時赴南京國子監尚不確定,方才聽炳麟師兄說國子監監規嚴苛,吃飯穿衣,俱有禁例,違者痛決,倒嚇得我有些不敢去了。”
王嬰姿輕聲笑了一下,說道:“我兄說話有些夸張,他說的是一百年前的國子監,那時嚴厲,現在想必不似從前了。”
兩個人說起近來讀過的書,王嬰姿道:“近日讀徐文長的雜劇《四聲猿》,中有兩出戲分別是‘雌木蘭替父從軍’和‘女狀元辭凰得鳳’,戲文看著是熱鬧有趣,其實是做不到的,那日我遠遠看到師兄在龍門搜檢——”說到這里,“哧”的一笑。
張原有些尷尬,說道:“師妹那日也來得這么早嗎?”
王嬰姿忍笑道:“要看個究竟嘛,這一看我倒是徹底斷了女狀元之念,只有寄望師兄一路連捷了。”
張原笑笑,忽聽王嬰姿問:“聽,什么聲音?”作出側耳傾聽狀。
張原凝神傾聽,有杏花寺僧人的木魚梵唱、有街坊四鄰的醉酒喧語、有夜風拂過樹梢之聲,心再靜下去,還能聽到一里外府河的舟楫聲,就不知道王嬰姿聽到的是什么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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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電腦壞了,先是筆記本壞了,一開機沒多一會就關機,就打算先用老舊的臺式機碼字,不料臺式機上月還能用的,今日卻不認鍵盤開不了機了,愁得小道抓耳撓腮,打電話請電腦店的人來維修,筆記本重裝后能用了,但測到硬件溫度很高,近一百度,說是散熱有問題,明天還得送去維修點修,小道碼這三千字就自動關機了三次,還好是邊寫邊存,沒掉什么字。ro!。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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