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得天井邊張彩的聲音道:“太太,我爹有事要稟知太太,請太太移步前廳。”
伊亭心里“突”的一跳,不禁叫了一聲:“太太——”
張母呂氏明白伊亭擔心的是什么,安慰道:“放心吧,你不愿意,我就不會嫁你出去,我這邊還離不得你呢,來,與我一道下樓。”
張母呂氏和伊亭來到樓下,見張原已將詹士元、吳庭兩位清客送走,返身對候在一邊的張彩道:“你先出去,讓你爹爹稍等一會。”
張彩走后,張原對母親呂氏道:“孩兒已有布置,待明日人證到齊再與張大春說事,張大春今日想必是要為張彩提親,我去應付他,母親只管上樓安坐就是了。”
張原來到前廳,張大春、張彩父子立在那等候。
張大春見只有張原一人出來,便問:“少爺,奶奶呢?”
張原道:“母親讓我來問你有什么事要說?”
張大春道:“就是為我兒張彩的婚事來向奶奶稟明。”
張大春五十多歲,身材短小,下巴突出,微微躬著身,一雙黃豆小眼打量著張原,察觀色,前幾天兒子張彩對他說了伊亭不肯嫁過來的事,拒絕也就罷了,但伊亭說的那些話讓張大春既惱火又不安,他思謀著已準備好了說辭,等張母呂氏問起田租之事,他當能自圓其說,可等了幾天沒見動靜,不免心虛,所以今日借張彩的婚事來試探,看看張母呂氏怎么個回答——
張原笑了笑,說道:“張彩想娶伊亭是嗎,是好事啊,我去和母親說說,明天再答復你,記得明日莫要外出。”
張大春喜道:“是是,多謝少爺,多謝奶奶。”
父子兩個回到穿堂這邊的瓦房,張彩喜不自勝的樣子,張大春當然不會象兒子那樣高興得太早,不過張原年幼,張母呂氏一向慈和心軟,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而家主張瑞陽每次回來都是行色匆匆,忙著走親訪友,也沒時間管田租的事,所以這么些年不都過來了嗎——
張大春心道:“家奴不從主家撈好處,哪誰愿意當家奴!我當年投靠到東張為奴也是一時糊涂,我以為張瑞陽至少能補個生員,那樣還能借點勢,不料只是個童生到底——我一同鄉,投身松江府華亭縣董老爺家為奴,嗬,沒幾年就闊了,置起好大的田產,我是沒法比……”
轉眼就是第二天了,上午巳時末,武陵過來道:“張叔、彩哥,少爺請你們去說事。”
張彩喜道:“看來太太是同意讓伊亭嫁我了——小武,你有沒有聽到什么消息?”
武陵搖頭道:“沒聽說。”心道:“想得美,伊亭姐才不嫁你呢。”
張大春、張彩父子二人來到前廳,就見張原坐在那張官帽大椅上,邊上還有那個經常來給少爺讀書的姓范的清客,張大春心道:“這范清客怎么也坐在這里,難道是要他來為我兒與伊亭做媒?”
卻聽張原說道:“張叔,我想聽你說說鑒湖田莊的田租的事,望張叔不要欺瞞我。”
張大春有點發懵,怎么突然說起這事了,定了定神,說道:“少爺,田租的事待老奴過兩天向少爺和奶奶細細算來,今天說的是我兒張彩的婚事,不知奶奶可肯讓伊亭嫁給我兒張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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