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兄,還不上車,墨跡什么?”
銀色車駕的窗簾掀開一角,從里面伸出一只骨結有力的手,手背上有一道鮮紅觸目的疤痕。而手的主人,正在眾人吐血的目光中對那一頭油的應天情揮動。
妖嬈雙眸縮了一下,卻并沒有感覺到太過驚愕,以應天情的幻階,還有結草道人看他的眼神……她已經猜到這狗皮膏藥一樣的男人定然身份不凡。
與她不是一路人。
“姑娘,跟在下同行可好?”應天情指了指那雄壯的驃騎大軍還有銀光湛湛的馬車,這種邀請與誘惑可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拒絕的。
這一語勝過千。
畢竟在這魔戰之城,附庸高帥富能給自己平添多份生機,特別是這種有錢有權還有戰力的年輕男子,忽略他一頭油光,這應天情,可以說是極品中的極品!
“多謝,不用了,我還是自己走的好。”妖嬈絲毫不為所動,因為她此行的目的是低調進入神宗,所以不想一開始就與不明不白的勢力扯上關系。
“哎,姑娘怎么稱呼?”
“玉魑。”
被應天情攔著的女子,一個婀娜的轉身繞過他的身影,緩緩向殤城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內走去。步履極輕,仿佛走得很慢,但一瞬間便如輕煙一樣湮滅于人海。
應天情有些失神。錯愕地在人群里盯了好久,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惆悵的感覺。
他應天情,殤城第一大花花公子,以他的經驗來看,那女子明明是第一次來到殤城,本來看她天真直率,索性想陪她娛樂七天。只不過百戰不敗的他,卻第一次被人拒絕。
不過應天情倒不是流氓,只不過天性風流,對女子彬彬有禮,從不做非份要求,相處如友,只是讓女子享受七天公主般奢侈的生活,戰魔族,聽箏曲,攪魔巢,看日落。而后贈以金銖靈丹送走。時限七天,從來不多,在此期間如果有強硬想要反撲他的彪悍女子出現,一率直接丟到魔域第十重不問生死。
最是有情,也最無情。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不過即使如此,仍有大量貌美如花的女修慕名而來,天天抱著他應家大門的石柱子苦苦哀求:“應公子,讓我從了你吧!讓我從了你吧!”
其中不乏已經與他相處過七日的女修。更有初元世界內一些大宗門,大世家的嫡女。
“玉……魑。”一個字一個字地品味,越品越覺得有滋味。
“有可能是這張油臉,不招人待見,氣死我也!”
一想到這里,應天情就氣鼓鼓地掀著衣角上了馬車。
“嘔!應天情!你怎么搞得這么惡心一頭油!”
掀開車簾,里面原本端坐著一個身披銀甲的藍發男子,他虎步邁開,四平八穩而坐,卻因為看清應天情那一頭油的模樣而狼嚎著在凳子上縮成一團。
此人……有潔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