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沒發生。
那個人徑直往男廁所走了進去。
韓覺就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
那人的一只手一直揣在羽絨服的兜里,單薄的褲子口袋則是鼓鼓的裝著東西,一個長條形的東西,形狀像口香糖,口紅、印章、彈簧刀、瑞士軍刀、蝴蝶刀……
別是來醫鬧的吧?韓覺猜測道,心里還在想會不會是那個給章依曼看傷的那個醫生,把人家說不開心,人家苦哈哈的嘴笨,回到家越想越委屈,現在報仇來了。
在逃嫌疑人?唔,也有可能……
開著腦洞編著故事的韓覺,把紙團扔掉,慢慢地往外走去。
到了醫院的門口,韓覺找到章依曼和林芩的時候,她們正在慶祝章依曼大難不死,重獲新生,歡快地決定找個甜品店,吃它幾個甜品增加一下幸福感。
林芩看到韓覺一臉的凝重,還假惺惺地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手表,用她老家那邊的俗語回答道:“女孩子吃甜點的胃和吃飯的胃是不一樣的。”
“沒錯沒錯,”章依曼鼓噪道,“而且,吃可愛的甜點是沒有關系的。”
韓覺都懶得和她們爭辯了。
“那你們去吧,我去逛……個書店買幾本書再回家。”韓覺心想就此告別也好,他就有機會逛醫院玩了。
章依曼和林芩就揮手告別了韓覺,往停車場走去了。
韓覺往醫院里面走去,打算先看看病人們的著裝、外表,判斷一下來看病的人的大致經濟情況。
韓覺把手放到口袋里取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手套忘在林芩的車上了。
就轉身往外小跑著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林芩的車堪堪從他身前不遠處駛過。
韓覺只能無奈地看著林芩的車遠去,嘆一口氣。
正當韓覺要轉身了,他注意到一輛面包車無聲無息緩緩地游了過來。
面包車速度很慢,即便前面一大段路沒有障礙也沒有行人,那車還是慢吞吞的。
韓覺注意到這輛車的時候,這車還沒有從韓覺身邊過去。醫院的路燈設施也不含糊,至少門口這一段路,照得通亮,韓覺就從擋風玻璃看到了里面的人。
駕駛的是一個青年,黑衣黑帽,表情看不清楚。
副駕駛呢?
是洗手間遇到的那個。韓覺以他這一世沒有從小被電子產品和書本傷害的視力發誓,那個人就是被韓覺拿來編故事了的主角。
因為以那個中年人為原型想象過電影情節,所以沒那么快就忘掉,相反,印象還很深刻呢。
這個韓覺故事里的主角,此時正對著駕駛的青年催促著什么,一只手上拿著一個相機,另一只手則指著前方。
是在干什么呢?
韓覺轉頭看去,眉頭就一下子皺了起來。
林芩的車在醫院入口處慢慢地轉了個彎,然后消失在韓覺的視線中。
轟——
韓覺的頭還沒有轉回來,就聽到不遠處的面包車猛地提速,直到快到轉角了,它又慢了下來。然后慢慢地也消失在了轉角。
韓覺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然后,猛得朝醫院入口處跑去。
草!
韓覺全力沖刺的速度相當之快,盡管周邊人很多,韓覺依舊不減其速度。
主要原因是人們看韓覺這裝扮都以為韓覺是個賊,一個個往韓覺后面張望,等著后面有人尖叫高喊抓賊。
韓覺一邊跑著,一邊掏出手機,想聯系上林芩她們。
他倒是想過會不會是記者,狗仔之類的。
但是,這個可能被韓覺給否定了。
因為,那個中年人在和韓覺對視的時候,韓覺能看出來,那個中年人根本不認識他!
希望是狗仔吧。
韓覺這么想著安慰自己,但速度一點沒有慢下來。
對于有被迫害妄想癥的人來說,一點懷疑和九點懷疑,都是一樣的。
嘖,和傻妞一樣虛驚一場就好了。
韓覺跑出路口,望著面包車混跡在群車當中看都看不到,就一邊打著章依曼的電話一邊想著攔下一輛出租車好跟上去。
“喂,大叔?”章依曼接通電話,那邊的音樂聲被調小。
“你們,等下注意一下有沒有一輛面包車跟著你們。”韓覺說。
“面包車?跟著我們?”章依曼看著林芩驚訝道。
坐在章依曼邊上,駕駛著汽車的林芩聽到章依曼的疑惑,就一下子想到了從早上,到剛才來醫院的路上,都有一輛面包車陰魂不散跟著她。
“面包車啊,不知道是不是從早上就一直跟著我的那輛。”林芩一邊駕駛,一邊瞥了一眼后視鏡,輕輕說道,“應該是狗仔吧。”
然而在夜晚,又是在鬧市區,后視鏡里只有一盞盞明晃晃的車頭燈。
“嘖。”韓覺聽了林芩的話,眼神更是冷厲了。
若是偷拍章依曼的倒有可能是狗仔來著,然而,從早上就跟著林芩?
“不要掛電話。”韓覺對著手機說了一聲,“你們現在在哪里?”
韓覺把手機換了一只手拿,焦急地在醫院入口四處張望,尋找起出租車來。
然而人來人往,人們從車上下來,又從車上上去,就是沒有出租車的身影。
突然,一個韓覺無比熟悉的聲音在這個無數喧鬧聲中,像一個磁石一樣,吸引了韓覺的注意力。
韓覺轉身。
“怎么了。”
關溢那半張臉從一扇車窗上方露出來。看著韓覺的眼神沒有一絲煙火氣,依舊平靜如深潭。
舉著手機的韓覺,不禁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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