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依曼看了韓覺半晌,直到把韓覺盯地心虛了,才往后一躺,像一條上了岸的鯉魚一樣撲騰起來。手腳砸在木質地板上咚咚作響。
韓覺愣愣地看著,才一下子醒悟過來,趕緊好心地把茶幾給往邊上挪了挪,不讓章依曼撞到茶幾。然后在一邊手足無措的干看著。
“啊啊,這個,這算什么禮物呀!”章依曼喊著。
絲毫沒有顧忌在鏡頭前面要做個淑女。
她不接受這個狗屁禮物!
從四天前就就期待和韓覺交換禮物的她,花了兩天為韓覺挑選禮物,再在最后兩天里幻想韓覺給她的禮物,想了各種各樣的禮物,也想了自己各種各樣的反應。
此刻所有的期盼都被揉成了一團失望。
失敗了!韓覺再也無法淡定了,本來他就不占理,現在故弄玄虛瞎忽悠還被抓了個現行,就立即慌張起來。
章依曼雙手遮住臉,發出痛苦的哀嚎。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韓覺連忙擺手否定,“你起來,你快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章依曼聽見了話,止住動作,但還是不起來,就躺在地上從手指縫里露出一只眼睛看向韓覺。眼圈紅紅的,簡直就是整個小區最悲傷,最委屈的人了。
“我其實來之前,沒有準備禮物。”韓覺老老實實認錯,挨打了就要立正。
章依曼聽了后,眼睛里積蓄的晶瑩越發多了,即將化作淚水滑落。
“但是!但是我已經想好要送什么了。”韓覺趕緊說,“這個禮物絕對絕對!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了!保證你有錢也買不到!”
然后韓覺就從口袋里拿出那疊隨時記錄靈感的紙,取出最底下的一張,就鋪在茶幾上寫起來。
只是他說的這個獨一無二,讓導演他們一點都期待不起來。
“是寫歌嗎?”
“這個時候寫情書才能原諒吧?”
“……”
章依曼躺了一會兒,見韓覺寫得認真,就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好奇地探頭去看韓覺在寫什么。
只是很快,章依曼剛坐過來,韓覺就停下了筆,然后把紙整整齊齊地撕成了三小份。
韓覺看著這三份小紙條,想到了前世。前世這些東西就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通用貨幣,在和女朋友比懶比誰更咸魚的時候,其中一方只要使用了小紙條,那么另一方只能按照小紙條上面的內容乖乖去做。
章依曼把三份小紙條拿過來一看:
做一天家務、
當一天小弟、
許愿券。
“這些就是禮物嘛?”章依曼把這些念了一遍,問道。
“顧名思義,使用做一天家務券,我就一整天任勞任怨承包所有活。”韓覺輕輕解釋道。
“噢~”章依曼的終于不再悲傷了,而是感興趣看著眼前的三張玩笑般的紙條,竟也沒把這些當做開玩笑。
“當一天小弟么,就是逛街啦,當馬仔,如影隨形。”韓覺介紹的時候有點緩慢,還有點恍惚。
“這個不錯。”章依曼摩挲著第二張券,然后輕輕道:“就是當一天奴隸嘛。”
“至于這張許愿券,那可厲害了。”韓覺回過神來,加重語氣浮夸地搖頭感嘆,渾然一個三無保證產品的推銷員或者無證拍賣師的樣子,介紹前不嘖嘖稱奇一番顯示不出貨物的厲害。
“嗯嗯,可以無論許什么愿都可以嗎?”章依曼眼放精光,希翼道。
“只要不讓我去死,和吃屎這類要求,基本上像寫歌啦,唱歌啦,你要我干什么我都依你。”韓覺后悔的情緒一閃而逝,最后也只是一臉虧了虧了的無奈樣子。
“這個禮物還差不多~”章依曼喜笑顏開,把紙條認真收攏,然后輕輕說,“我才不會要你去死呢。”
“嗯??那吃屎呢?”韓覺疑惑道。
章依曼沒有說話,眼神水靈而嫵媚地瞥了一眼韓覺。
客廳里的攝像機和攝像師,忠實地從多角度把這一幕拍攝了下來。
導演和編劇們頓時捂住了心口,掛上了癡癡的笑,齊刷刷像是要化掉了一樣,癱軟無力。
之前鬧劇還像孩子一樣的章依曼,突然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萬種,混雜著矛盾和反差,讓人心間一顫。
韓覺坐在章依曼的邊上,距離她最近。
作為眼神的直視對象,韓覺猝不及防看到此情此景的章依曼,呼吸也是頓時一窒。
只因為,章依曼那個眼神就比一首情詩還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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