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也跟著默了一下,畢竟自己也是在裴疆面前這么說的,所以也沒有為莫子辯解,心虛的略過了小姑子的話,再而問:“阿寒你與總兵夫人相處得多一些,你覺得她此人怎么樣?”
百里寒再而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最后得出結論:“溫婉安靜,有幾分聰慧。”
玉嬌點頭,又問:“那那晚你如何逃脫的?”
經由玉嬌一提醒,百里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她只讓人受了門,窗戶卻是沒人守著也沒鎖,未免太相信那藥物對我的效用了,且也太低估我了?”
若是個無知的婦人也就罷了,百里寒倒會覺得合情合理,可她與總兵夫人也是說過幾句話的,她并不像是無知的婦人。
有些人聰明與否,只需要與她說幾句話便能看得出來一些。從那幾回簡單的交談中,百里寒也可看得出總兵夫人是個聰慧的人。
百里寒思索了一下,才道:“其實我這些天有些事也覺得疑惑不解,且就說我有一回竊聽的時候險些被吳維發現,而那時恰巧總兵夫人出現,才讓吳維放松了警惕。”
聽到這,莫子摩挲著手中的折扇扇柄半晌,淡然說出了一個可能性。
“有沒有這么一個可能,總兵夫人其實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不簡單。而在你險些被發現的時候,她是特意出現為你解的圍。而后知道你盜取了什么信息,須得有一個能讓吳維不去懷疑你身份,從而安全離開總兵府的理由,所以才給你下藥,讓你安全離開總兵府?”
聽了莫子的話,玉嬌懵懵的問:“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而百里寒也有這個疑惑,道:“她確實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莫子笑了笑:“我也是猜測罷了,至于理由,倒也不是沒有。”
問,姑嫂二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等他解答。
莫子輕開折扇,嗓音溫潤:“近來編撰淮州史,我倒也道聽途說了一些閑談。吳總兵如今膝下有一子一女,但皆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所出。而大夫人并非無法生育,只是幾次懷有身孕都小產了,民間都傳是吳總兵小妾所害的。”
說起這些,玉嬌來了興趣,問:“那吳總兵不管嗎?”
莫子搖了搖頭:“具體如何我也不知,但吳總兵會娶他現在的夫人,只因總兵夫人曾是侯府嫡女,后來改朝換代,侯府落敗,總兵夫人在總兵府如何,也不必多說了吧?”
說著看向百里寒。
百里寒接了他的話:“地位不如姬妾。”
聞,玉嬌嘆了聲,“這些男人怎就這么愛三妻四妾。”說著看向了莫子,問:“子哥哥,你往后不會也三妻四妾吧?”
畢竟是自小和莫青婷一直跟著莫子身后喊哥哥的,所以莫子相對玉嬌來說便如同親哥哥,問起這些話來倒也沒有什么不自在。
莫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男兒應以國事為重。”
百里寒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隨后收回目光,看向玉嬌:“且不管總兵夫人如何,先下最重要的便是……”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莫子。
莫子道:“那我還是先出去吧。”
“不必。”百里寒回了一聲,隨即思索了一下,道:“反正你與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了,也不必再避開你。”
說著,又繞回了方才的話題上:“若不出意外的話,九月底或十月初,淮州必亂。”
聽到百里寒的話,玉嬌心思也復雜了許多,有些不放心望向莫子:“到時候,你們怎么辦?”
莫家與玉家交好,難免不會被吳維牽怒。
莫子微微一笑:“若是真要亂的話,你且不用擔心,吳總兵他若想以淮州為占據地,便不會濫殺,只是可能會受些苦而已。”
莫子說得云淡風輕,一點的擔憂都沒有。
他不擔憂,玉嬌倒是擔憂了起來。想了想,忽然騰出一只手,拉起小姑子的手,囑咐:“到時候淮州亂了起來,阿寒你能不能護著莫家一點。”
百里寒與莫子相對一眼,隨而看回她,有些好笑的道:“我以為你會讓莫大人護著我一些。”
玉嬌搖頭,非常的誠實的道:“讓子哥哥護著你,有些不現實。”
在玉嬌的眼里,這百里寒的身書人,讓一個書生去護著一個女將軍,這可能嗎?
百里寒聽了玉嬌的話,勾唇一笑,瞥了眼莫子,那眼神似乎在說——看吧,別人也認為你身子骨弱。
莫子向來溫和臉色微微一僵。
玉嬌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太對。看了眼仰首伸眉的自家小姑子,再看了眼臉色笑意漸淡的莫子,二人四目相對,隱約有些火星。
她是不是打擊到莫子的自尊了?
似乎感覺到自己似乎挑起了些什么,心虛的抱著小團兒就起了身,告辭“我此行除了讓阿寒見一見小團兒的外,也就是打聽一下總兵夫人的事,這兩樣都已經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玉嬌這舉動妥妥的就是點了火后就跑。
急急的出了屋子后,玉嬌松了一口氣,心思落在了總兵夫人的身上。
夢中,這總兵夫人出現的場面也就是一晃而過,所以玉嬌也不知道她究竟都做過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在吳維造反的事情上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但她是什么樣的角色,現下倒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吳維造反的事情。
現在能做的,只能等錫錠先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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