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東王時,沒有主動出擊便是想看看他藏著什么陰謀,當君琰那枚仙氣盎然的仙王印突然蓋頂而來的剎那,她本想祭出雪影,以她百年持劍所悟之劍魂,化仙程度應該遠超過君琰神通中蘊藏的仙人意境。
驚天一劍,可斬大印。
但就在她出劍前一秒,這柄奇異的血色巨傘,卻突然從自己腳下破土而出,為她抵擋住了仙印可怕的壓力!
當初從夢里歸來,她只帶回花草禁的禁文,根本沒見什么法寶與自己一同在浴池中蘇醒,但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在亂序的時空中,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當年自己離開之后,這把仙羅古傘便藏匿于此,在自己遭遇危機的剎那被再次喚醒!
手指輕輕觸摸著仙傘光滑的柄,蘇瞳百感交集,心中情不自禁再次想起了卞之問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既然仙羅古傘此時完好無損,就說明當年卞之問在蒙難的時候并沒有將它隨身攜帶!
如果他沒有開玩笑把傘送給她,是不是卞之問就不會消失,她也無緣在東仙遇見現在的傲青?
在這交錯的宿命之中,她已經無法分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心中有剎那的悟,但蘇瞳知道現在絕對不是發愣的時候,所以很快清醒過來,饒有興趣地欣賞起東王那張扭曲的臉。
“這么多年了,你一點都沒有進步,還是喜歡偷偷蹲在別人屁股后面搞陰謀,當年你害不死我,現在就更不可能。”
蘇瞳的譏笑聲令東王分外憤怒,他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感覺,明明精心準備的陷阱,卻被人輕易打破!
蘇瞳自在東仙時,便一直是他眼中揉不出的沙子,喉嚨里拔不出的骨頭,他這一生,仿佛注定被她克死一樣!在她還是螻蟻時,他便殺不死她,現在她的這番嘲弄又生生抹去了多年努力,與她相比,他的一切仿佛不值一提。
倪君明的嘴在歪斜,雙拳緊緊握在一起,身體不住地顫抖。
“莫說那些廢話,你這
么多年來都說我未堂堂正正,那么我今日便應你之約,與你堂堂正正一戰,看看到底誰是最強!”
東王憤怒地瞪著蘇瞳,可是他的話音未落,身后突然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影!
那影晶瑩剔透,裹挾著讓人靈魂冰封的可怕冰風!
此間戰斗之激烈,猶勝屠坤戰車之爭,反而三人聯盟現在的優勢極為明顯,戰車之主應該花落三家無疑,所以那些自知與屠坤戰車無緣的修士們,情不自禁好奇地向蘇瞳之處打探,想要從她身上挖出仙羅古傘為何擇其為主的原因!
他們看到,那正叫囂的魔修,身后突然咆哮起萬丈雪浪,這浪頭來勢洶洶就算遠在千米之外都能感覺到四肢漸失知覺,更何況是最臨近冰風的東王?
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東王一直死死盯著蘇瞳,待雪浪翻滾近身的剎那,才倉促地變換空間,剎那逃至百米之外!
可是百米穿行之后他抬起自己的胳膊,發現衣袖已染寒霜,一股令人無力抗拒的麻痹之感正向他的肩頭蔓延!
他憤怒回頭,立即看到一個翩然人影從風雪中緩步走出,明明是可怕的極凍冰力,那人卻只著青藍半單衣,整個脖子與胸前鎖骨都暴露于冰寒之中,眸中涌動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冷漠和無情。
東王感覺,仙人的風姿,便理應如此!
雪中人影英俊冷酷,神圣高潔,就算是眸子落在他身上,也充滿不屑和傲慢,仿佛在他眼中,任何對手都不值一提。
東王為此冰仙的力量而感到忌憚,但他是什么人?又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動我師妹,死!”夜吹張開失去血色的唇,擲地有聲地吐出這一句話!在看到有不長眼的家伙貿然襲擊蘇瞳之后,夜吹立即發動司獄鐵令,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蘇瞳附近。
師妹!
東王失聲大叫,這蘇瞳什么來頭,怎么沒有了傲青,膀子還有別人?
“不是說堂堂正正一戰么?”東王怨毒地轉向蘇瞳。
“你這么歹毒,卻對我說‘堂堂正正’?關于這一點我只想說六個字,那就是:‘師兄!干得漂亮!’”
蘇瞳才不吃倪君明那一套,與正人君子論堂正,與小人論陰險,若是事非不清,跟沒心沒肺的混蛋講道理,那簡直就是腦子里糊了屎!
“師兄!一起揍他!”
越多雙拳頭越好,蘇瞳就不信了,這一次若將倪君明再扁成肉泥,他那骯臟的血肉里還能在事隔多年后,再生出個東王不成?
“還有我!”吐盡了血之后的君琰搖晃著站起,想想自己這可笑的“師傅”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將自己逼入絕望之中,他便難以忍受。
若是要向倪君明討債,誰都休想比他更有資格!
東王的臉頰迅速抽動,他縱已經領悟空間皮毛,但面對三位盛怒之下的超大乘強者,他似乎也沒有把握,這一次算是自己陰溝里翻船,但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小命葬送于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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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更新,上午帶崽子出一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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