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能飛行!”
看到蘇瞳在自己眼前越升越高,藤王弟子驚得破了音大叫!
從來沒有哪次像今日一樣悔青了腸子,這男子若不是還在逃命,只怕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不不不!姑娘饒命!我剛才是被屎糊了眼睛,未能看出姑娘修為精深,大家都是東仙弟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原以為自己有粽子吃,到口的食物卻自己飛走了,幻妖也很憤怒,從鼻孔里噴出股股惡氣直燒這藤王弟子的屁股,空氣起頓時升起一股焦糊的氣息。
“姑娘別走啊!小的愿意做牛做馬,只求姑娘的飛行幻器捎我一程!剛才小的不敬,愿讓姑娘毒打泄憤!讓我干什么都可以!”男子帶著哭腔,眼見著便要被幻妖吞掉。
“滾犢子吧你!”
蘇瞳吃過一虧,哪里會再上一當?
對男子的求救聲充耳不聞,迅速向天空升起,遠離這片事非之地。
她站在云端,還不忘回頭眺望,那藤王弟子見自己的最后生機也落空后,急得從儲物袋里祭出一把櫻色團扇踏在腳下,氣惱大叫!
“這是什么鬼地方!”
“老子的靈氣呢!靈氣呢!老子當初可是凝氣十層的修士啊!”
如蘇瞳使用鯤鵬羽時一樣,被踏在男子腳下的團扇只輕輕晃悠了一下就因靈氣供應不足而掀落在地。
“媽的!坑人的試練!我要離開這里!為何老子的實力會倒退到凝氣一層?”
男子氣鼓鼓地丟下團扇,捏起一柄最尋常的宗門鐵劍,不斷嘗試站在劍上御空飛行,可是他現在就如同一個笨拙的孩童剛學會凝氣一樣,剛搖搖晃晃地離地半尺,便一個狗啃泥連人帶劍從空中跌倒。
一次又一次,沒有換來成功脫逃,卻讓身后的幻妖越來越近!
頭上都摔出了幾個大包,此人氣得把手里鐵劍也擲向一旁,口里噴出鮮血。一般凝氣一二層的修士,根本沒有御空之力,只有蘇瞳這種對靈氣精準運用,精神力超極變態的奇葩,才能以凝氣二層的修為自由穿梭天空。
接下來那藤王弟子的下場如何,蘇瞳懶得去猜測,她踏著自己心愛的烏龜殼子,慢慢吞吞地向另一片礦脈飛去。
一邊飛行,蘇瞳一邊難掩心中激動。
“原來我不是馭靈大法走火入魔,而是這獸晶大地原本就存在什么禁制,將來人的修為通通壓制到最低!”
“哈哈,可是為什么我是凝氣二層,那美蓉弟子只有凝氣一層?真有意思,難道因為我進入時不是凝氣十層,所以反而禁制壓制我的力道比旁人低?”
蘇瞳實在太聰明,幾乎立即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誠如她的論斷,進入這片黑石荒地的修行者們,無論曾經多么威武風光,都難逃禁制的封印!
凝氣十層變一層,十層圓滿變凡人,若是像柳葉兒那種天生幻靈根,擁有極稀有的強大血脈的修士,將再倒退一階,天賦,修為被極度壓制!
只有蘇瞳這種原本就只凝氣八層,靈根有沒有特色甚至
很雞肋的角色,才得幸保存了凝氣二層的修為。
所以可以很狗血地說,像蘇瞳這種凝氣二層還能御空的修士,幾乎是所有試練者中最厲害的存在!
其實再深究幾分,就能想明白康仁老祖只收凝氣弟子進行試練的真正原因……此地禁制,連凝氣十層圓滿之人都會被打成凡體,可以想象筑基,結丹甚至元嬰強者到此,會淪落成什么凄慘狼狽的模樣!
“天賦越差越好,修為越低越妙……”
康仁老祖的神體盤坐在一座混沌的小山丘上,以他渾濁的老眼緩緩掃視大地。
“我曾引誘無數元嬰小輩到此挖掘獸晶,無論多強者,皆身陷禁制無法動彈,后來老夫才發現,此地禁制帶著一股高傲的意識,居然不屑完全封印低階凝氣弟子的修為。只有天資極差,修為微小者,才有可能自由穿行。”
“不過修為低下者,又難以承受強大心魔的叩問,無法在高等幻妖爪下生存,每次淬煉獸晶,不過滄海一粟,還虧得這些人是老夫以蘿剎丹獸篩選出的實力不強但手段高超的奇能異士……數千年來,到此的兆兆人中,也不過出現二十萬個紫鼎,三位黑鼎。”
“哎,老夫的白鼎們,什么時候才能通通變黑?”
康仁老祖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自己疲憊的眼,從他口中吹出的濁氣撕開了籠罩在四周的暗淡霧氣,立即現出他坐下的山丘……
此山形狀有些奇異,起伏無常,通體發光,細細打量才會發現,居然是以白鼎堆砌而成,層層疊疊滿是藥鼎,一個壓著一個有的露出鼎足有的露出鼎腹,其上飄渺的花印不甚清晰,蒙眼一看,因光線變化產生的深淺起伏,好似死人骷髏般森然陰冷。
目光再向遠方拉長……從康仁老祖盤坐的山丘到身后連綿起伏的群山,乃至目力極致,地平線的盡頭,天地間沒有第二種形態的物品,滿滿都是……白鼎!
在純白的世界中,康仁老祖的身影化為極小的一個黑點,而一直靜置在他身旁的三個黑鼎,更是完全消失不見!
“這世界是沒有白天的!”
離開想坑人卻把自己坑回姥姥家的藤王弟子,蘇瞳又朝著山勢下降的方向走了幾個時辰,天光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輪占據天庭一半疆域的黑月在統治著穹窿。
“我得好好想想自己的戰煞之火,為什么燒斷了剛才的紅石。”
不想一直沒有進展,蘇瞳一邊御空一邊伸出手背從“一”字烙印中召喚出煞火皺眉端詳。
她手中的火,一直以極穩定的速率燃燒,火焰平和,沒有張揚囂張的焰火。以外門漢子的眼光來看,絕對是極好控制的鼎火,卻不知哪里不適合煅燒紅石。
“我的方向也許錯了,只注意外表卻沒有看到內核。那康仁老祖已經提醒過我們,這火與自己的戰意相連。”
“我雖然沒有韋諷那種高傲的心性,也不像季風那種生來就銜著金湯匙的世家嫡子優越尊貴,但我的靈魂,不甘平靜。”
“如果我溫婉,那在鯤鵬羽上與白眉相爭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如果我文弱,在黃沙暗河內就已經葬送于傲青手里……”
像是自白一樣,將自己踏入修真界的種種經歷梳理一番,蘇瞳覺得自己越來越清晰地接近著火的溫度。
“殺白眉,爆獸王,我心里從來沒有半點遲疑與猶豫,我的戰煞之氣之所以看著溫和,通通只因為我實力不高,但拋棄修為,我絕度殺伐果斷,不遜色于任何凝氣十層的強者。”
想明白這一點后,蘇瞳手背上的火色一變,由白轉紅,火舌狂舞,從火焰內部爆發出一股不屈的意志,仿佛一頭蘇醒的蒼龍,帶著叫囂蒼天的桀驁向天庭沖去!
在這一刻,蘇瞳看到了自己戰心之執著與凌厲!
雖然自己一直如此,但頭一次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審視本心,冥冥中蘇瞳多了一分體悟!
“不錯,第一枚火種蘇醒了。”
康仁老祖抬起頭,面帶微笑地遠望蒼茫大地。
“我乃一縷神念,無法真正向那些凝氣弟子們提供鼎火,只能靠他們自己覺醒戰煞之焰,克制獸晶中沉淀的野獸之魂!希望這個娃娃,還能挺住心魔的考驗!”
“來吧!再試一次!”
在看到自己戰心的同時,手中白鼎再一次輕輕震動,蘇瞳迅速向地面落去,發現四下無人才安心掘土,再次于黑巖下找到了紅色石脈!
將一枚拇指大小的紅石投入鼎內,蘇瞳控制著自己的火,輕輕向鼎底碰去,不是用精神力壓制使它平穩,而是不斷轉動爐鼎,讓火焰殺威最精純的地方去煅燒紅石最薄弱的罅隙。
溫度極速升高,但熱力均勻,來不及爆裂,紅石就在蘇瞳眼皮子底下緩緩融化,并最終從其包裹物中逼出了一股灰黑色的氣旋!
------題外話------
長期疲勞,頸椎壓迫神經,導致眩暈。寫手通病,謝謝大家的關心。最近多事,下個月還要參加年會,準備搬家一些瑣事,好久不在群里冒泡,希望親愛的們自娛自樂相親相愛,愛你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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