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生存訓練,這是必須的科目,一包壓縮餅干,一壺水,兩天兩夜的時間,給他們一張標示不太清楚的地圖,在這四十八小時之內,必須趕到目的地,否則,退出。那百余畝的森林派上了用場,這群新兵沒人去過那里,那里樹木高大,雜草叢生,地形不清楚,環境不明白,還要小心潛伏的敵人。鍛煉的不僅是意志力,還有各種綜和素質。每七人一小組。每個人身上都帶了通訊工具,但這通訊工具是用來發出退出信號的。有救援隊,遇上危險可以求助,但也是代表著退出。有潛在的危險,有埋伏的敵人,食物不夠,飲水足,時間緊迫。潘雷和副教官也參加,不過他們是開車,走大路,提前到達指定位置。這群新兵誰要是提出退出申請,他們會把隊員接回來。然后離開。潘雷給田遠買了那種超大塑料袋兩帶著的零食,提前放在車上了。野外生存訓練,這是一種殘酷的訓練,高強度的急行軍,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還要搏斗,所有被拿下的人也要退出。這次訓練,關系著每個人的去留。潘雷背著手,站在隊伍的前邊。“干掉潛伏敵人,會得到潛伏敵人手里的食物和飲水。被干掉,直接退出。地圖也不一定準確,因為存在人為的破壞,也有自然的損壞,但是,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分。也就是在四十八小時之后的十二點沒有趕到目的地的人,一律屬于放棄,退出。遇上危險,可以求救,但也是一個下場,退出。七人一組,我希望每一對都能人數齊全的出來。記得團隊精神,這是特種部隊,不是007,不能逞個人主義,互相幫助,互相依靠,那一堆要是丟了一個隊員在里邊,都給我滾進去再次尋找。然后全部滾蛋。”潘雷看看時間,副教官開始每人發一包壓縮餅干,一壺水。這就是四十八小時的全部食物。現在餓了就全部吃了,然后餓上四十八小時才能吃的上東西。每個人身上都背著槍,行軍包,加在一起的重量,超過了五十斤。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負重急行軍。“田兒啊,你等等我,我去拿一條毯子,咱們就先走。”就剩幾分鐘了,他們也跟著一起去的話,今晚就要住在車里了,他身子骨單薄,可不能凍著了。田遠點點頭,看著他轉身了,田遠趕緊把他藏起來的火腿腸每個人一根,給他們。潘雷這個土匪,這個軍閥,他根本就不知道挨餓是什么滋味,一包餅干,誰能吃上四十八小時?那還不餓死了啊。還要急行軍,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潘雷給他買了不少好吃的,他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這是他的士兵,可不是他訓練的奴隸,沒有這么坑人的。每人一根,趕緊的給他們發下去。“田醫生,這不行,我們要是拿了,中隊長會把我們都踹出特種大隊的。這是訓練,這不合規定。”有人不要,中隊長什么脾氣,他們這段時間也算明白了。眼珠子一瞪,就能殺人的。還想不想出特種大隊了?任何違反規定的事情都不能干。“藏在帽子里,誰也不知道。”“田醫生,你現在給他們,那真的是在害他們。隊長回答了,趕緊的把東西收起來。他要火了,這些人都遭殃了。”副教官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沒飯的時候,藏糧食,這是真的不行。田遠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他回來了,做弊的事情可不能干了。潘雷拿著毯子回來,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雖然沒人說話,也沒人有什么表情,可他就是覺得有太對勁。雖然時間快到了。他還是看著田遠,田遠歪過脖子,去看遠處。他看看這群兵。“剛才干什么了?”沒人開口,田醫生雖然叫他們做弊,但也是心疼他們呀。看了一眼副教官,副教官迫于他能殺人的眼神,硬著頭皮看了一眼田醫生。“田遠!你給我上車去,在這裹什么亂啊。是不是給他們什么東西了?都給老子拿出來!”就他那點小心思,還不明白嗎?田遠是不懂什么地圖,也不懂的埋伏的人在哪,可他穿著大衣呢,袖子有些長,他的手沒伸出來,一定是藏了什么吃的,給這些人了。潘雷嗷的一嗓子,所有剛才收了火腿腸的人趕緊拿出來。還不是怕這四十八小時餓,才拿起來的啊。“難道你們指望著上了戰場敵人會給你們送食物?他們只會送你們子彈,還有打仗打到一半,有人上前線給你們送東西吃的嗎?你們以為那是抗日年代啊,老百姓給你們送土豆啊。任何情況都能遇上,用最小的代價完成最嚴峻的任務,這是特種兵存在的意義。有人嬌慣你們,太幸福了是。提前一小時不到目的地的都他媽的給我滾蛋。四十七小時,必須趕到!上車!”田遠覺得很自責,是他自己自做主張害了這群人,提前一小時,任務更難了。潘雷訓得對,他以為這只是一場集訓,沒什么。可所謂集訓都為了日后的戰爭做準備。真的要在敵區潛伏執行任務,沒人給他們食物的。他這真的是做錯了。潘雷拉著田遠上車,沒開車之前,氣的想用對那些新兵一樣好好的把他罵一頓,田遠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沒等他說話呢。“哥,我錯了。我不該妨礙你們的任務,你們的訓練計劃。我錯了。”田遠聰明啊,這個時候,認個錯,裝個可憐,潘雷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也就不會臭罵他一頓了。討好的拉拉他的手,低眉順眼的道歉,我錯了,我害了那些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潘雷對他這副主動承認錯誤,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是火不起來了。捏了一把他的臉。“那是在害他們,下次不許這么干了。我是很嚴格,但這是為了他們著想。我寧可現在他們罵我是魔鬼,可我不想看見他們在戰場上受傷。每個特種兵都是這么訓練出來的,要做兵王,要做最優秀的特種兵,任何艱苦都要吃得下去。”“我錯了,真的不敢了。”田遠主動認錯,潘雷說得對,他真的是不應該參與他們的訓練,他不該覺得太嚴厲,有些不人道,這是每個特種兵必須要經歷的。“行了,下次注意啊。你也傻,那些東西不會留著啊,晚上咱們幾個人要一起喝啤酒啃雞爪子呢,都給了他們咱們吃什么。”田遠嘿嘿的笑,這也算是雨過天晴了,他也不生氣了,也不追究了。“那就讓他們四十八小時,按著老規定。”“不行,大丈夫說出來的話出必行,哪有吐出來再吃進去的?惡不惡心啊。”服了他,他有時候真的太嚴酷了。這就是這種嚴酷,才鑄造出最優秀的特種兵啊。夜宿野外,喝酒啃雞爪子,看著每一位新兵身上的定位跟蹤器,雖然是半夜了,他們還都在急行軍。潛伏的是一些以前特種大隊的老兵,不時地發出報告,誰誰已經遭遇潛伏,搏斗之后,或被擒拿,或被干掉潛伏者。沒有人求救,沒有人宣布退出,這還是很讓人高興的事情。潘雷讓田遠裹著大衣和毯子去睡覺,他和副教官輪流開車,觀察,這群人不是放近百畝森林就不管了,要時刻注意他們的行蹤,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兒,那也不好說啊。各種辛苦只有新兵們最清楚,餓了,餓到不行了,才咬一口壓縮餅干。渴到不行了,才喝一口水潤潤嗓子。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想一下上甘嶺,想一下饑荒年代,繼續前進。時間越來越近了,四十七小時之后的十一點,其實所謂的目的地,就是讓所有人在百畝森林里繞一圈,再回到軍區。潘雷,副教官,還有田遠,都在看著時間,期待那些歸來的人趕緊的沖刺。就差幾分鐘了,按著時間來間,還有少部分人沒到呢。出現了一位背著隊友的士兵,他已經是腳步蹣跚,可還在背著隊友就是不放開。田遠作為醫生,看見傷者第一反應就是沖過去,看病人。潘雷一把抓住他的身,就剩幾十米了,不能因為這個舉動,毀了一個最優秀的特種兵戰士。田遠心急火燎,再加快速度,馬上就到時間了,這么優秀的戰士,不能就這么退出特種大隊啊。腳步蹣跚,踉踉蹌蹌,可還是背著戰友,有人在后邊扶著他們,一起往前走。過了那條線,那個終點,潘雷松開手,田遠沖了上去。“潘中隊,咱們這最需要的就是這種隊員。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一個教官說著,看著田遠再給那個人做檢查。“行了,我都知道。不就是晚了幾分鐘嗎?我手表昨天被我弄快幾分鐘,所以,他們都是好樣的。”這也是變相著留下了這種好戰士。幾分鐘而已,忽略不計。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互相幫助,這才是團隊精神。特種大隊需要的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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