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特種兵有很多人看見過田遠,醫院被劫持的時候,是他們出動的。潘雷惡搞一定要住院的時候,是田遠治療的。所以田遠看見幾個熟悉面孔,卻不知道叫什么,對他們笑笑,引來一片狼叫。“田醫生一直都是這么溫文儒雅啊,配咱們魔鬼潘中隊,糟蹋了。”有人發出這么一句感慨,然后有人沖他后腦勺,給了一巴掌,削了他一下。“沒看見咱們中隊對他那口子很細心嗎?再胡說八道,小心潘中隊讓你腹部繞杠一千次啊。”潘雷拿過一個蘋果,正在削皮,切成小塊,推給田遠,然后又去拿一個橙子,切成小瓣,還把紙巾塞到田醫生的手里,田遠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吃水果。潘雷和他一邊的副教官談話,側坐著身體,別看他和副教官談話,談得熱火朝天,田遠掉了一塊水果,潘雷拉他一下,不許他下意識的去找那塊掉了的水果。“吃這些,別找那塊了。”田遠哦了一聲,不去滿地的尋找,繼續吃,插了一塊大一點的蘋果,咬了一口,潘雷看都沒看,直接搶過了丟進自己的嘴里。田遠馬上把他面前的水果推到他的面前。潘雷搖搖頭,他不是很想吃,就是想吃田遠咬過的那一塊。都不訓練,圍在一起吃水果、聊天,很多人都看見他們之間的小親昵,田遠低著頭認真的吃水果,潘雷歪著脖子和副教官聊天,誰也沒那個心思去在意有多少眼睛在看著他們呢。潘雷摸出一盒煙,丟到桌子上,副教官拿過去,點上一根,潘雷嘴里也叼了一根煙,摸遍口袋也沒找到打火機。“田兒。”潘雷把頭歪過來,看著田遠,田遠馬上摸出他新買的打火機,給他點上。潘雷也不知道是笑了,還是煙霧升騰,瞇起了眼睛,捏了一下田遠的手,繼續和副教官談話。抽了兩口,副教官離開了,潘雷回過頭,拿下嘴里的煙。“要不要?”田遠點了一下頭,他也抽煙,不過不像他這么勤,剛要伸手去拿打火機,潘雷把他剛抽過的煙,送到田遠的嘴邊,田遠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潘雷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少抽點,你身板不行。走了,咱們吃飯去。我和你說啊,特種兵軍營的食堂是全軍區伙食最好的。”把煙頭丟進垃圾桶,拉著田遠往食堂走。“不用拿飯盆嗎?”“你以為是你們醫院的食堂啊,不用飯盆,普通士兵才用自己的飯盆呢。吃完飯,我帶你到四處走走,順便消化食兒,然后咱們回來就歇著。”田遠有些激動呢,他會不會看見電視里演的那個情節,所有士兵端著飯盆,在食堂外邊唱飯前一支歌呢,聲音洪亮的高歌一曲。潘雷說過,每個軍人都會唱歌,每個軍人的歌喉都很好,唱歌都很好聽,都是麥霸的。副教官在集合士兵,真的是排成兩隊,站在食堂的門口。潘雷拉著他進了食堂。“他們要唱什么?真的有飯前一支歌啊。”田遠新鮮啊,歪著脖子往回看,他們都站在那唱歌呢,潘雷怎么不去啊?潘雷去拿盤子。“有啊,這是必須要唱的。不過我告訴你啊,飯前一支歌絕對很短,誰也不想餓著肚子唱八大紀律,等唱完了,飯都吃光了,很短的,不信你聽著。”這是軍營里的小規矩,飯前一支歌絕對要簡短,不能耽誤吃飯。就一首很簡單的學習雷鋒好榜樣,開始唱了。田遠站在那不走了,真唱啊,端著飯盤大聲唱歌,聲音洪亮,就不餓嗎?“來,想吃什么自己挑,別看他們啦,吃飯啦,快來。”潘雷一回頭,看見他家這口子很新鮮的站在食堂的正中間,興致勃勃的看著人家唱歌,這又不是開什么歌星演唱會,他那么全神貫注的都忘記吃飯了。別看啦,再看下去,這群兵都不好意思了。拉著他過來,食堂的大師傅帶著廚師帽,胖乎乎的很招人喜歡。“潘中隊,這位是……”“我愛人,來看我的,有什么好吃的嗎?我這口子有些挑嘴。”大師傅愣了一下,趕緊笑出來。“今天燉了肉啊,不知道想不想吃呢?”“明天燉點排骨,他喜歡吃那個,算了,你把排骨買來我給他做。田兒啊,吃不吃小青菜?今天的青菜豆腐也很不錯啊。”田遠還歪著脖子看那些人唱歌呢,心思根本就沒在吃飯上。“不吃,我又不是兔子。”潘雷拿他沒辦法。“那就多拿點肉好不好?”“豬肉牛肉?”田遠還在看呢,他吃的東西一直都是潘雷給準備好,所以他不用操心這些,他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們這一首歌,怎么還沒唱完啊,肚子不餓啊,真是飽吹餓唱,趕緊唱完了吃飯啊。“豬肉。”“那我吃。”他們終于唱完了,田遠看著他們陸陸續續的走進來,這才回過頭。“啊,小青菜豆腐看起來真不錯,潘雷,別一直拿肉啊,要營養均衡啊。”潘雷真想罵他一句,剛才問你你說不吃的。真拿他沒辦法,把兩碗米飯、三個饅頭飯在一個餐盤里。“去,去那一桌坐著,等我一會馬上吃飯,你在這就是搗亂的。”讓他這么耽誤,挑三揀四下去,他們后邊排隊的戰士們都別想吃飯了,動作要快啊。剛剛坐下,潘雷知道他不愛吃饅頭,把米飯推給他,燉得爛乎乎的五花肉夾到他的碗里,又給他一些青菜,田遠這才開始吃。“味道不錯,這可是一級廚師呢,軍區的司令有時候嘴饞了也會到這里吃飯呢,好吃?”“沒你做的好吃,我還是喜歡吃你做的排骨。”潘雷又給他夾了一些青菜。“明天我給你做啊。”只要在他身邊,他有什么要求都能滿足,穿著軍裝再穿上圍裙,就為了給他下廚房,破壞一直堅持的威猛形象也在所不惜。他們身邊多了兩個副教官,潘雷橫了他們一眼。“白頭、張頭,三千個俯臥撐做完了?”“做完了,做完了我們才來吃飯的啊。這是田醫生,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您能來真的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啊,潘中隊有多狠,訓練起來懲罰起來有多狠,他在家里也這么訓練你嗎?這個暴脾氣你和他過什么啊?”潘雷丟給他們一個白眼。“我們兩口子的家事,相處之道,還要告訴你們嗎?別以為我忘了你們幾個聽我墻根的事情,下次給我滾遠點,老子和我家這口子親熱一下,你們都要監視啊?不知道我這口子臉皮薄啊?嚇住他了,不讓我上床了,我也不讓你們幾個人睡覺。”田遠抬頭瞄了他一眼,這種事情,能說出來嗎?“你們也都是男人好不好,白頭,你還結婚了,你老婆過來探望你,我們怎么不去聽墻根啊?我們兩口子小日子剛過起來,蜜月期還沒過呢,正式蜜里調油的時候,小別勝新婚啊,我們做點什么,你管得著嗎?怎么這么八卦啊,擬合后勤部的是不是一個同盟協會的啊?體諒我一下好不好?我們可是新婚。”田遠給他拿了一個饅頭,送他手里,硬是逼著自己扯出一個微笑,雖然他的眼神可以殺人了。不許再胡說八道了,好好吃飯行不行?“可我們就是好奇你和你這口子怎么相處的啊,你這個噴火恐龍的暴脾氣,怎么能談戀愛呢,怎么能有人愛呢?”白頭一臉的八卦。白頭其實也不老,就是副教官,才叫他頭兒,可副教官有好幾個呢,就用姓氏來區分。“他不僅愛我,還很深愛,我們感情很好,他是我的領導,我的家寶兒,我的愛人,我放心尖子上的人。你少刺激他啊,他對我甩臉子了,我拿你是問。”潘雷一把抓過田遠的手,重重的親吻一下,炫耀的看著白頭。“羨慕啊,嫉妒啊,我家這口子探望我,可以陪我四十天,我們可以深入的纏綿,用身體來證明我們有多恩愛,氣死你。”田遠硬生生搬出自己的手,又拿一個饅頭送到他的手邊。“吃飯。”田遠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恨不得吃了他。在他手下這群兵的面前,給足他面子,但是他可別給臉不要,一再的炫耀什么啊,這有什么好炫耀的,欠揍是?“我手里有一個饅頭啦,不要一直給我饅頭,你吃就好。”田遠現在真想折斷筷子,這個白癡,白癡,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根本就不明白給他饅頭讓他吃飯是什么意思。想給足他面子,可他遲鈍到根本就不知道接受啊。“我給你饅頭,是讓你吃飯,用饅頭堵住你的嘴,不住再胡說八道,趕緊給我吃飯,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回去。”饅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這么多話,哪學來的啊?副教官哈哈大笑,一物降一物,潘中隊也有搞定不了的人,他這口子一瞪眼睛,他馬上乖乖的吃飯。潘雷氣得牙癢癢,沒法他這口子,可有辦法白頭。背后下手了,按住他的腦袋,往他面前的餐盤里一按,白頭沾了一臉的菜葉飯粒。潘雷咧嘴對著田遠笑。“寶寶,咱們吃飯啊。”吃個毛,面對一臉菜湯的人,能有食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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