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分茶鋪子,要多少銀子能頂下來?”
“那間鋪子位置極好,后頭又連著個三進的院子,東家說了,要頂就得一起頂下來,統總要價七千五百兩,再收拾收拾,毛估估,小一萬總是要的。”
程敏盈嚇了一跳,遲疑著躊躇起來,她那個藥鋪門臉只有一間半,是過于局促了些,這鋪子若是好的,當年也早成了別人的嫁妝了,哪里還能落到她手里?可這一萬兩拿出去,得幾年才能掙回來?萬一……不好呢?
程敏盈低頭思忖著,古云姍端著杯子,專心的喝著茶,程敏盈擰著眉頭想了半晌,抬頭看著古云姍,心念轉動間,倒生出主意來,
“云姍,有些話,我也不瞞你,這間分茶鋪子我是極想頂下來,和咱們的藥鋪連到一處,可這銀子上頭……唉。”
程敏盈為難的嘆著氣,
“你也知道,我手頭不寬裕,這三間鋪子的進益,年年都是要拿來貼補各處的,今年雖說收益多了些,可若是一下子拿出這一萬兩來,明年一年只怕日子就有些艱難了,我想著……”
程敏盈看著古云姍,試探著說道:
“要不,咱們兩個合一處做這個生意?你是個不少銀子的,這一萬兩你拿出來,算是入股,往后,這間藥鋪,就是咱們兩個的,要不,就四六分,你四我六?”
“這哪有不好的?”
古云姍爽快的答應著,
“四六分倒不必,大姐姐想想,我拿著兩成的紅利,再四六分成,到最后,不就成了我六成,大姐姐只有四成了?這就本末倒過來了不是,這鋪子,我既也算東家了,這當掌柜的紅利就不好再拿了,干脆加到一處,統共四六分,大姐姐六,我拿四,大姐姐看看可妥當?”
程敏盈連連點著頭,
“妥當妥當,咱們姐妹,哪還有什么不妥當的?就這么說定了。”
她那間藥鋪,鋪面值不了幾個銀子,若賣出去,滿打滿算也賣不了一萬銀子,古云姍現拿了一萬銀子出來,前后算算,也不過才多分了兩成的紅利回去!自然是妥當的不能再妥當了。
古云姍又細細和程敏盈說了半天鋪子的事,大體商量定了,才舒了口氣,程敏盈滿臉的喜氣,仿佛想起什么,親熱的說道:
“你看看我,忘性越來越大了,早就想著問你,元宵節去哪里看燈定了沒有?若沒定,到我家燈棚來吧,我們家和忠勇伯他們幾家是世交,年年都是輪著做東看燈的,今年正好輪到我們家做東,忠勇伯、還有安意侯家幾個小孫子、孫女,都是和硯兒她們差不多年紀,正好讓孩子們一處玩玩,咱們也一處說說話,你看呢?”
古云姍忙笑著答應著:
“哪有不好的!求還求不來呢,平日里,硯兒也就帶著墨兒玩玩,若能有幾個小孩子一處玩玩,硯兒和墨兒不知道多高興呢!”
“那就好,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我讓人接你去,咱們再好好說話兒。”
古云姍答應著,站起來,告辭出來,程敏盈一直送她到二門里,看著她上了車出去了,才滿面笑容的轉回了自己的院子。
京城繁華熱鬧的準備著一年一度的春節和那令人嘆為觀止的元宵燈節,遙遠的上京路,正是千里冰封,厚厚的雪下壓著的間間屋子里,也是一片熱鬧喜慶的準備著新年的種種件件,可驛站里,從里到外都是冰冷著的。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天氣,驛丞早就找了借口,回家守著暖屋暖炕貓冬去了,幾個小吏也早就沒了蹤影,寬敞異常的院子里,只剩了個外鄉的廚子守著正屋的欽差。
金志揚裹著皮襖,坐在還算有些熱氣的炕上,滿懷憤懣的看著窗外飄飛的雪花,正一杯杯喝著悶酒。
在這個破驛站里已經住了差不多半個月了,大雪封山,別說祭山,連進山的路都找不到在哪里了,縣令露出個面,就沒了蹤影,這要住到什么時候?從今年五月里進了禮部,他就一直在外面奔波不停,好象進禮部,就是交還欽差印信,然后再換個欽差印信再出去,這樣的差使還要做多長時候?還要跑幾趟?
金志揚悶悶的舉起酒杯一飲而進,他連打聽這些事的機會都沒有,從進了京,他這不順心的事,就一件接著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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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一更吧,下午要出去,明天應該是能恢復雙更了。
抱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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